盜有關尚不得而知,倘若他果真師從奈何堡,我們或許能從他的口中打聽得關於奈何堡遭滅門的一些訊息,然而這與大盜的身世有無關係便不大好說了。”
我在他懷裡點點頭,但覺自己忽然有了依靠,幾個月來緊繃著的內心深處的那根弦頓時松馳下來,不由情不自禁地伸了雙臂去攬住他結實的腰背,讓自己全部的身心敞開來,去依附他,去貼近他,去接納他。
季燕然似是能感應到我心中所想一般,擁著我的雙臂收得緊了些,鼻中嗅入的是他衣服上的皂香味,耳際拂著的是他舒緩沉穩的呼吸,肌膚上熨帖著的是他懷抱裡的溫柔與寵溺。忍不住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地讓自己與他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方聽得他啞著聲音輕輕笑著道:“既然已來了,便也莫急著搜尋此處,先吃些東西罷。”
這才想起晚飯還沒有吃,便從他懷裡出來,微紅著臉理理髮絲,才轉過身欲出門往樓下走,忽被他伸出長臂一把攬住腰拽回了懷裡,埋下頭在我的額頭上飛快地印了一吻,這才壞笑著重新鬆開胳膊,放我紅著一張蕃茄臉跑掉了。
至一樓左廳鋪開帶來的氈毯,季燕然撿了些廢舊的破桌子爛椅子充當乾柴燃起篝火來,將路上買的乾糧和水遞給他,兩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簡單吃了晚飯。
由於堡門早就缺失,是以凜冽的寒風由大堂刮入,儘管燃著篝火也難御冷意,季燕然便建議不如搬去二樓書房,還比較擋風。於是一起動手,將氈毯和火堆以及馬背上的行李移至了樓上,馬兒也拴到了堡裡原就建有的馬房裡,不至於將它凍著。
大致打掃了打掃書房內的塵土,季燕然還從別的屋子裡推過來一張比較完好的小榻,將氈毯鋪在上面,就不必再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了。
一時無事,季燕然點亮桌上油燈,從牆上的書格子裡翻出幾本書看,我則倚在榻上盯著旁邊的火堆出神,茫茫然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他“唔”了一聲,便遲緩地偏頭望過去,見他手裡拿著本薄薄的冊子,抬眼衝我一笑,道:“這是奈何堡的祖譜。”
我一下子精神了,連忙起身走過去至他身邊,探頭看了看那冊子,問道:“奈何堡的主人姓什麼呢?”
“姓何。”季燕然翻開冊子指給我看,道:“祖譜上所記載的最後一代奈何堡堡主叫做何故,由其生辰算來,若現在還在世的話應是四十有三的年紀。且祖譜上他的姓名旁邊並沒有妻室的姓氏,可見在他遭朝廷誅殺之前尚未婚娶,是以也沒有子嗣。再看他的上一輩,他雙親同他一樣只有生辰而無卒時,這便說明他一家三口皆是死於朝廷的刑罰之下,可見當時判與奈何堡的罪名最輕也是滿門抄斬。”
沒有娶妻,至少可以率先排除大盜是奈何堡的後代這一可能性了……唉,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所能得到的線索也僅有可憐的一點點而已,想解開大盜的身世之謎何其的難哪!
見我沒什麼精神,季燕然不由笑道:“靈歌不妨同為兄去其它的房間看看,即便於我們此來的目的沒有什麼幫助,能對多年前奈何堡的那件案子多瞭解一些也不算白來一趟。如何?”
我只好點頭,他便放下手中祖譜,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木頭來當做火把,拉了我的手出得書房。
挨個兒轉了幾個房間,直到進了一間貌似是臥室的屋子,季燕然駐足的時間長了一些,打量了房內擺設一陣,笑向我道:“由這間屋子,靈歌可曾看出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麼?”
但見那床上被褥胡亂掀開,床下腳榻旁還扔著一雙鞋子,床頭衣架上搭著衣服,皆落了厚厚的塵土,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我忽然有些心驚肉跳起來,忍不住將季燕然的大手握得緊了些,皺著眉道:“由這被衾未疊的樣子可推知,自從房間的主人離了床之後……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