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段小三綁,而他在旁邊看著,若當時段小三有什麼異動的話,他的刀子只怕就捅到我的身上了。
現在我們兩個已完全受制於兇徒,對他的安全造成不了絲毫的威脅,他似乎這才終於徹底放下心來,扯過兩把椅子坐下,並且翹起腿,向我和段小三道:“你們兩個最好給老子乖乖兒地坐到角落裡去,不許動也不許說話!待老子安全離開此地時自然會放了你們,別想給老子耍什麼花招!否則老子的刀可不長眼!”
我和段小三隻得縮回到靠窗的角落裡坐到地上,兇徒向窗外看了一眼,大概除了茫茫雨幕外什麼也看不清,便扭回頭來靠在椅子上閤眼假寐。
這個狡猾的傢伙雖然閉著眼,但他決計是不敢睡的,不過是在養精蓄銳罷了,他的耳朵絲毫不肯鬆懈地支著,隨時在聽著四周圍的動靜。
見此情景,我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偏身倚著牆坐著,心中預測著事情隨後將會如何發展。若按照一般警匪片的套路,過一會兒待船抵了北岸,這兇徒必定會押著我們兩個下得樓去,而後登岸,登岸後只怕還要再走那麼一段路,直到他確信自己可以安全逃離了才會把我們兩個扔在路邊從而獨自逃命。
若果真如此倒也罷了,只要我們儘量配合這兇徒應該就不會有生命之虞。給段小三綁的這個障眼法繩結是以防中途出什麼變故好讓他可以隨時掙脫束縛奪路而逃的,不過姑娘我可就慘了,被自己的頭髮將手腕捆在背後,逃起命來實在是不雅觀,不笑掉路人大牙才怪(路人沒你那麼惡趣味!)!
瞟了眼身旁的段小三,見他正怔怔地望著我,不禁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在這裡犯花痴,看來這次回去後真該讓他爹和他那兩位哥哥把他丟女人堆兒裡鍛鍊鍛鍊,偉大的子曰得好:男女關係不可以亂搞,但也不能不搞嘛!
段小三見我看他,忙低下頭去,臉雖然紅著,眉頭卻皺得緊緊,看樣子是正在那裡苦思脫身的辦法。記得他那二哥段想似乎是個武官來著,不知道此時有沒有想出營救我們兩個的良策來。
正想至此,忽覺幾滴雨水由窗外飛到臉上,抬頭一看,險些令我驚撥出來——但見那段想不知何時竟悄悄兒地雙手扒在了窗沿的鏤花欄杆上,探出半張臉來由外面向屋內窺探!想必他是腳踩著樓下房間的窗洞上沿爬上來的,這麼大的雨也不怕失手滑下湖去,還真是夠膽量的。
段想看到了我,連忙衝我使眼色示意莫要出聲,我點點頭,看了眼那坐在椅子上側身對著視窗的兇徒,他並未發覺窗外有人,仍然閉著眼休息。
段想倒沒敢輕舉妄動,扒在視窗打量房內局勢,我輕輕碰了碰仍自低頭苦思的段小三,段小三便轉過臉來看我,我對著他嘟起嘴,他愣了一下,臉刷地就紅透了。
——這死小子想什麼呢!姑娘我才不是要親你!你給我看清楚——我是在做“噓……”的口型,意思是讓你注意,先莫作聲,然後往窗外看!
我向窗戶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段小三順著看過去,眼睛噌地睜得溜兒圓,衝動之下就想站起來,我慌得連忙搖頭,卻不想因此扯動了頭髮,疼得呲牙咧嘴。
一時顧不得保持形象,我拚命眨眼努嘴示意他千萬別動,段小三反應了一下明白過來,連忙點點頭,殷切地望向窗外他的二哥,將脫困的希望寄託在段想的身上。
段想看了看那兇徒,望過來一記詢問的眼神,同時間段小三點頭我搖頭,段小三的意思是:是的!他沒睡著!我的意思是:沒有!他沒睡著!
段想腦袋上立刻擠出個問號,於是用力地又望了我們一眼,這一眼加重了語氣: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我和段小三一個對視,明白了對方剛才的意思,於是又一次同時地我點頭他搖頭,我說:是的,他沒睡著。他說:沒有,他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