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擔心哥哥是人之常情,嶽清音當不會起疑,然而這兩位賀小姐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便見坐於左邊的那一位神色微微一變,眸子裡滿是敵意地向我盯了過來。
我心下一笑,女人果然是感情勝於理智的動物。左邊這一位當是賀三小姐無疑了。正想著要怎麼暗示給嶽清音,一抬眼卻發現狗官正躲在茶杯後面悄悄地衝著我眨眼——又,又被這個傢伙給發現了,這隻壞狗仔!
我鬆了手退開一步,佯作懵懂地望向狗官,見他笑眯眯地問嶽清音道:“怎樣,清音可分辨出來了?”
嶽清音淡淡道:“左邊這一位是三小姐罷。”
咦?莫非他也發現了賀三小姐滿含醋意的目光了?莫非他也清楚她對他的情意了?——那還裝著不知道的酷樣子,真是夠臭屁的了!
便見左邊那一個緩緩展開拳頭,果見手心上寫了個“三”字。狗官壞心眼地問道:“哦!清音是如何分辨出來的呢?”
是啊是啊,承認吧嶽老大,承認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歡你卻假作不知暗自得意吧!哼哼,你這個悶騷男!
“猜的。”嶽清音乾淨利落地破壞了我和狗官等著看熱鬧的好興致。
“既如此,”狗官立刻轉向那賀三小姐,“便請三小姐回答本府方才的問題罷。令姐……是否已有了中意之人?”
做客·衫子
賀三小姐嬌嬌一笑,道:“季大人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作答呢!我家大姐的心思向來不愛對別人說,她有沒有心上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大人若想得到答案,不妨等找到她之後親口問她罷!”
狗官笑得很是無奈,白陪著這兩位嬌小姐玩兒了一把遊戲,最後還讓人家給涮了,關鍵問題也沒有得到解決的答案。我興災樂禍地偷眼看他,卻見他臉上雖然擺著一副苦相,可那對亮晶晶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失望與挫敗感。這讓我忽然覺得,也許就算是這賀家姐妹什麼都不說,他對破解這樁案子也是十分的有把握的。這個傢伙,總是在表面上做出一副閒閒散散浪蕩度日的樣子,實則……卻是個對自己相當有自信的人呢!
嗬……相當自信麼,說得難聽點就是自負、自戀,——說!你這狗官是不是瞧不起人?是不是覺得我們每個人都很蠢?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愛因斯坦愛迪生、我們都是憨豆先生和阿甘(他能覺得了嗎?!)?
狗官似是察覺了我在瞪視他,轉過臉來衝我很不檢點地眨了眨眼,而後起身向賀家姐妹道:“既然如此,本府便不久留了。二位小姐若是想到了什麼線索,還請隨時告知本府一聲,告辭。”
大家正要起身相送,見狗官笑道:“諸位小姐不必客氣,請留步。清音,就請煩勞你送送為兄罷。”
嶽清音聞言與他一起跨出廳去,估摸著狗官是要給他安排什麼任務——英勇獻身於賀三小姐?嗯……要先補補身才是(…_…!)。
兩個男人一離開,客廳裡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我們四個女人分兩邊坐在椅上,田心顏死盯著賀三小姐,賀三小姐死盯著我,我本想著這虧可不能吃,也要死盯著誰方顯公平,才將目光甩向賀二小姐,卻發現她正心不在焉地盯著廳門口處發呆。心下不禁閃過一個念頭,然而稍縱即逝,沒能抓住。
忽聽得那賀三小姐冷冷開口道:“這位姑娘眼生得很,請問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呢?”
唔?這就衝我來了麼?
我微笑答道:“小女子姓岳,名……”
未待我說完,這賀三小姐忽而一拍手,笑道:“哦!原來你也姓岳!難怪!——城西的殺豬漢嶽一刀是你親戚罷?前兩日還給我們府上送來幾頭老豬呢!”
這個……用屠戶親戚的名頭來譏諷我身份卑微麼?不要看不起勞動人民!要知道,除去嫁個有錢人的頭等夢想,我僅次於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