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不少方法,卻都無效,只能做到讓她這樣沉睡著,不致於讓情況更糟。
向晚入水的剎那,身子明顯有不適反應。冬天泡雪水,還要泡足一個時辰,折蘭勾玉守在一邊,看著向晚由始至終微蹙著眉,看著她面板漸漸泛起了白皺,看著她身上甚是明顯的針孔,心裡的痛更甚,胸口更有一股氣,悶得想發狂的難受。
偏巧有人還來添亂,正是陸羽雪。這一個月的時間,從向晚莫名昏迷,折蘭勾玉就鮮少到金風閣來。之前至少每日裡還會來看一看她,如今她讓人攙扶著上得門來,也經常被吃閉門羹。
陸羽雪等了很久,幾近支撐不住,才看到折蘭勾玉從一旁內堂出來。
“表哥,小晚還未清醒過來麼?”一應擔憂全掛在臉上,看到折蘭勾玉微搖了搖頭,又生生落下幾滴淚來,“也不知造的什麼孽,怎地竟比我還嚴重。”
當初她突染怪疾,昏迷了一天,之後便是無休無止這樣乏力的狀況。沒想到向晚居然也會如此,只不過她這一回昏迷的時間又長了許多,也不知之後會如何。
她本該對此高興的。她不是傻瓜,折蘭府裡總有明眼的人,如果她不是一早看明白了折蘭勾玉與向晚之間的那點情份,向晚的親事如何能讓她掛心操勞?只是她本以為這對她是個利好的訊息,卻沒想到自從向晚昏迷後,她連每天見表哥一面都成了奢望。
向晚的一場昏迷,竟然不是拉近了她與表哥的距離,反而讓他們隔得更遠。
折蘭勾玉沉默稍頃,方淡淡道:“小雪也別太擔心,注意自己身體為重,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
“表哥……”陸羽雪手絹抹了把眼淚,喘了口氣,方幽幽說道,“聽說怪醫在府上,不知是否也可替我診斷一下?”
她之前並不知世上還有怪醫莫前輩這一號人,不過連日來聽府裡下人們議論紛紛,才知原來她生病的時候,折蘭勾玉請來的那些所謂的名醫,加起來也頂不過一個怪醫。
原來早在那時候,他便已經存了私心。
原來從一開始,在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輕重緩急。想起六年前折蘭勾玉成人禮時的初遇,當時向晚一身華服,她當時怎麼會以為她不足為懼?她這樣衝撞了三叔公,捱了十下板子,卻依舊在折蘭府裡要風是風,要雨是雨,哪怕是她,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
她竟然輸了這麼多年。
“好。”折蘭勾玉眉一斂,示意門外小喜扶了陸羽雪下去,又去看向晚。
向晚這一次莫名的沉睡,一應照顧皆由折蘭勾玉親力親為。他是真的不放心,心裡又害怕有什麼突然的變故他不能第一時間反應照料,只得日夜陪伴。處理事務也從書房移到了臥房。
泡了一個時辰雪水的向晚,身體不冷反熱,出水時面板竟已泛紅。折蘭勾玉小心替她擦試身體,才發現她左手臂上的那朵杏花胎記,竟是鮮紅欲滴。
此前替向晚沐浴更衣,他並不曾發現。雖然相比她八歲那年,他初次看到杏花胎記時,隱隱顏色深了些,卻沒想到這一次,竟變成如此顏色。
她身上有太多讓人不能按常理判斷理解的地方。從他們初遇開始,那一牆畫像,那一聲“玉弟”,那左手臂上栩栩如生的杏花胎記,那滿坡杏花在她身後瞬間開放的奇蹟……如今,她手臂上的杏花胎記竟還能變色!
折蘭勾玉再一次遍翻古籍傳聞趣軼,以期找到相關記載。循著杏花胎記的線索,再次翻到十二花仙的傳說,久久不動。
“你說月見半魂?”莫前輩也不禁有些咋舌。
傳聞月見半魂乃天上的仙草。既是仙草,便也只能在傳說中出現,只寥寥見於古籍,並未有誰真的見過用過。即使有記載,亦很簡略,只道月見半魂藥性與毒性並存,夜半見月開花,見光凋敗無形,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