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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傅珺點了點頭道:“是,荃兒在受到驚嚇時的反應,與棋考全然相同。而這種反應,普通人是絕對不會有的。因此我才會認為荃兒與棋考有關。”

田先生捻著三莖鬍鬚,沉吟片刻後,微有些不解地道:“那荃兒在錦暉堂當差,據說平素不喜多言,亦不愛出頭,是個粗使丫頭罷了,如何又能到得傅四姑娘面前?”

傅珺不由笑了起來,道:“這也是一個巧字罷了。”

“此話怎講?”田先生繼續追問道。

傅珺笑道:“那還是一個月前,有一日/我去給外祖母請安,便在錦暉堂的階前,我的一個丫鬟不小心絆了一跤。因我便在那丫頭前面走,連我也險些被帶倒。事出突然,當時院兒裡好些人皆嚇了一跳。也就那樣巧,我那丫鬟恰巧便倒在了荃兒的腳邊兒上。荃兒當時明顯受了驚嚇,可奇怪的是,她明明受了驚嚇,卻依舊面無表情,唯有那繡鞋鼓起一塊,又很快平復,十分少見。說來也是我運氣好,若那荃兒是個三等以上的丫鬟,穿著長裙,她的反應我便看不見了。可巧那荃兒只是個粗使丫頭,穿著衫褲。她的動作自是無從遮掩,這事兒便被我瞧了個正著。”

王襄與田先生聽了這話,便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傅珺微微一笑,又續道:“彼時我亦未多想,只瞧過便罷了。不過,外祖父、田先生,您二位也是知曉的,我這記性便是如此,不經意瞧見的人或事,總能記得極牢。再不會忘的。今兒見了棋考在驚嚇後的反應。那一個月前錦暉堂的一幕便又叫我想了起來,兩相比較之下,自是將荃兒與棋考這二人連在了一處。”

田先生一面聽一面點著頭,道:“確是如此。常人受了驚嚇。或驚聲叫起、或大張雙目、或身子一震。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似棋考與荃兒那般反應,實為罕見。”

傅珺贊同地道:“先生所言極是。他們的反應實在異於常人。在我這麼些時候以來觀察到的那些人裡頭,受到驚嚇時似他們這般的……動作。僅此二人而已。”

田先生便又推測地道:“說不得這二人便是一同被人教導的,故此才會有相同的反應。”

王襄點頭道:“茂德推斷得不錯。”

傅珺亦笑道:“田先生高見。”心中想的則是,若荃兒的身份得以確認,她明日的測謊便也多了一個重要籌碼。

思及此,她不免又在腦中繼續回想平素見到荃兒的一些場景,再將以往與棋考不多的幾次照面,也一併回憶了一番。

便是在這交錯回放的畫面中,傅珺心裡忽然生起出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那荃兒的舉動,怎麼看都很不合常理啊。

空心簪子丟了、棋考失蹤,這兩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應足以引起荃兒的警惕。

傅珺不相信,一個像荃兒這樣接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會缺乏這種最基本的警覺。

尤其是棋考已經失蹤很久了,這麼久的時間看不到接頭之人,荃兒難道不應該謀求脫身之策麼?

身為粗使丫頭,跑個腿遞個信兒那是最常有的差事,且荃兒平常又很低調,若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逃脫,機會是大把的。

就算荃兒怕立刻逃走會引起懷疑,會被王襄等人追捕,也不應該等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動作。這中間還隔著個年日/呢,這大節下的,府裡不少僕婦都給了假,借休假遁走不是最好的方式麼?

可是,在傅珺的回憶中,那荃兒除了在棋考失蹤的頭幾天表現得有些憂鬱以外,過後便又恢復如常,近三、四個月更是連府門都沒出過。

此種行為,不像是隱藏,說是觀望或者躲避還恰當些。

因為確信棋考不會出賣自己,所以才會放心地待在府裡繼續觀望。又或者是失去了逃脫的最佳時機,於是乾脆躲了起來,以逃避外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