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契汗戰馬,以壯本國陸戰軍力。然而卻是多年無果。
契汗國對馬匹的珍視程度,與大漢朝對盔甲的珍視程度等同,而兩國亦因此而多年互不通商,為的便也是防止有人借行商之機,行走私之事。
誰料,今天明珠公主卻在國宴之上當場開出了條件,將課鹽稅證與馬市放在了一架秤上,端看大漢朝廷如何權衡。
第396章
張閣老沉吟片刻,便又道:“公主殿下,無論是馬市還是課鹽稅證,均需兩國朝臣細加商榷,宴前戲言豈可當真?”
張閣老說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蕭紅珠上下嘴皮一碰,又是課鹽稅證,又是馬市,實在太過於輕率了,如何能當得真?再者說,她究竟也只是一介公主,在國朝大事上公主能有什麼發言權?
蕭紅珠聞聽此言,面上便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來,道:“張老大人是不相信本公主的話麼?那麼,我手上的這樣事物,您總該信了吧?”她一面說著,一面便向旁揮了揮手,便有婢女捧上了一個蓋著紅綢的朱漆盤子來。
卻見蕭紅珠輕舒廣袖,探手便將那紅綢揭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方金猊獸印。
那金猊獸印約五寸見方,上面雕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金猊,底座卻是六角形的,造型十分奇特。
這金猊獸印一經露面,便連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蕭常遠,亦是神情一緊,旋即便坐直了身子,一雙微微發藍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在那獸印之上,臉上露出一抹極深的嫉恨之色。
這枚金猊獸印,正是代表著契汗國最高權力的國璽之一。
契汗國璽共有三枚,金龍印乃是帝王玉璽,唯契汗國皇帝才能持有;金虎印為三軍玉璽,亦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凡執此印者,號令三軍莫敢不從;而金猊印則是朝事大印。一般比較重大的政策決策、外交條款等等,便需加蓋此印。它代表著契汗國對該條款或政策的認可。多出現在國與國之間的條約簽訂,或是契汗國公佈重要法規政策之時,方會使用。
蕭紅珠居然持有金猊印,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看起來,契汗皇帝對這位公主不只是寵愛,亦是十分器重。
到得此時,張閣老他們驀地便記起,契汗國曆史上確實是出過女帝的,且還不只一位。難道說,契汗皇帝對這位公主的寵愛。已經到了願將一部分國事交予她處理的程度了麼?
且不論契汗皇帝如何想。只看這金猊印,便可知今日蕭紅珠在宴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契汗國連年欠收,百姓稅收日益繁重。國庫空虛。於是他們一面於邊境興兵。以武力對大漢朝加以威懾。另一方面則派出使團,以開放馬市為誘餌,試圖讓大漢朝開放課鹽稅證。以解國內經濟上的壓力。
在那個瞬間,傅珺忽然便對整個局勢完全明晰起來。
這所有的一切,其實為的都只是一件事——課鹽稅證。
從邊境開戰而始,再到派出使團來訪,再到朱雀大街上的耀武揚威、黑甲士兵拔刀傷民,再到大皇子的道歉、明珠公主在白石書院辱及貴女及夫子,這一切行為,成功地勾起了大漢皇帝的怒火。而這次國宴,便是契汗國激將法的最後一環。
他們知道,若是將課鹽稅證攤在桌面上談,就算他們開放馬市,大漢也未必願意。畢竟大漢也是有一戰之力的,還沒到非要購買契汗戰馬的地步。而課鹽稅證對契汗卻是志在必得。所以,他們才會將時機選在了國宴,選在了這場看似博戲,實則為豪賭的一場賭局。
甚至,就連蕭紅珠一開始開出的十位鍛造大匠的籌碼,也是用來迷惑眾人的。
堂堂國宴之上,一國君主在前,對於鄰國公主提出的條件卻一再推託拒絕,說好聽些是慎重,若說得難聽點,就是大漢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