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從素夏院裡出來,又趕回薛鍾那裡,卻見薛鍾還在拿著假人練針。
方才見杏子同他那麼親密,心中彆扭不已,此時見他如此上心,那份彆扭煙消雲散。
她瞧著薛鐘的背影,這個男人雖說從前浪蕩,自從跟了二爺,如換了個人,再不玩錢聚賭,也不喝花酒。
二爺很欣賞他,說他能幹又有心。
這麼一個人,難道自己全心全意依賴他,信任他,他會叫她落空?
秋霜搖搖頭,這裡頭的道理她一時不明白,但有一點她是懂得的——
自己手裡有錢,做什麼都理直氣壯。
孃的病好些了,但也不能不有所準備。
到時向男人要錢補孃家誰知道他又是什麼模樣。
以後的事以後再想,現在丟了差事肯定不是時候。
秋霜發出響動,薛鍾回頭看到心上人站在門邊,堆出笑意,“你怎麼又回來了?時間來得及嗎?不行的話我叫車送你回府。”
他拉出椅子,請她坐。
秋霜走到他跟前問,“你真打算向我娘提親?”
薛鍾伸手想摸她的頭髮又縮回來,認真地說,“當然。”
秋霜向前一步,幽幽的桂花香鑽入薛鍾鼻孔,他忍不住抱住秋霜的纖腰。
對方將頭貼在他胸口,“你既把我當一家人,我也會好好待你。”
她推開他,抬頭看著他眼睛,“薛大哥,你且坐下聽我說。”
秋霜將心中對薛府的情形一一分析給薛鍾。
說得條條有理,連薛鍾也佩服她頭腦清晰。
現在形勢不明,最好的辦法——
“你信我嗎?薛大哥。”
薛鐘點點頭,“現在我更喜歡你了,聰明的女人不多,你的聰慧不亞於六嬸孃。”
“你既然是老夫人安排在二少爺這邊的人,便藉著這個由頭常到府裡走動,俗話說見面三分情,常來常往,萬一二爺倒了臺,你不至於再也起不來。”
“我是暗地跟定二夫人的,她回去回不去,我都能在薛府當差,並沒什麼關礙。她回得去自然最好,我瞧今日的情形,二夫人並沒死心。”
薛鍾兩人又商量許久,纏綿了一會兒,秋霜才離開藥房,回薛府去了。
既有了想法,薛鍾於針灸一事上更加上心。
他本就和青連是同一類人,於醫術上頗有天資。
但青連無意於做個好大夫,薛鐘沒那麼多可選擇的,對醫術十分上心,靠上薛家後,有資源更加了十二分勤奮。
他針灸技術進步很快,杏子多次誇讚他手上有準,對行針的力度深淺掌握得很精確。
薛鍾學過扎針後時常到黃氏醫館坐診,幫忙看病人,凡是有筋骨問題的病人就用針灸來解決,杏子在一旁指導。
這日給最後一個病人扎過針,結束了看診。
杏子站在一邊看著薛鍾收拾針包,說道,“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薛鍾收拾東西的身影頓了頓,彷彿有話想說。
杏子也不問,靜靜站著。
薛鍾收好醫箱回身,“六嬸孃,侄兒有一事不明。”
“請說。”
“既然嬸孃有這樣的手藝,為何不為薛老太太診治她的腿,我瞧她並非絕症,應該可以治癒。”
杏子搖頭,不知怎麼開口。
思索良久方道,“薛家世代行醫,難道沒人為她瞧過?她本就不喜歡女子拋頭露面,看不上我身為薛家媳婦還要當差,當初因為要開黃氏醫館,鬧得幾乎決裂。”
“我還提幫她看腿?看好了,顯得我了,看不好又遭嘲笑。”
“再說她也不信我……唉,後宅裡的事非太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