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程明宇那樣和女孩說話,眼光裡的欣賞不容置疑。此時的蘇蓉蓉手裡正拿著拖把,在水池邊洗,今天是她那組值日,看到這幅畫面,心幾乎要碎,手一鬆拖把的木頭杆子重重的砸在自己的鼻子上,蘇蓉蓉感覺到鼻子一陣劇痛,在下一刻,對面的同學叫起來:“蓉蓉,你怎麼了?”蘇蓉蓉這才感覺到兩股熱熱的東西順著自己的鼻子滴下來,她白色的校服上竟有了大片血跡,這才反映過來自己流鼻血,同學幫忙止血,卻怎麼也止不住,血流的越來越厲害,周圍開始有圍觀的人。蘇蓉蓉懊惱的只想消失,她眼一抬卻看見程明宇竟也站在對面看她,眼神裡似乎有關切之色。蘇蓉蓉更加的無地自容,她從沒想過自己和程明宇這樣的碰面。血流不止,眼淚也開始滑落不止,邊上的同學以為她痛,焦急的問:“蓉蓉,你是不是很痛?”她不想說話,意識混亂,只是無助的扭過頭,更不想看到程明宇。
鼻血流了半小時,蘇蓉蓉被同學送到醫院,父母已經被通知到院。檢查後發現是鼻內一根什麼血管破了。醫生處理的整個過程她只感覺到痛,除了鼻子還有心傷。自那以後,蘇蓉蓉開始對程明宇這個名字死心。
高中的生活在上學那會是最討人厭的,可經歷過了再回頭看,竟覺得是經歷過程中很難忘記的。畢業晚會上,蘇蓉蓉和一大群同學圍著一個唱《開始懂了》的女生,和著她的歌聲一起打拍子,螢幕裡的歌詞似乎也是她的心情,她似乎開始懂了很多東西,比如現在的歡樂和離別。晚會的後半段是大家手拉手一起跳兔子舞,右邊剛好是個男生,蘇蓉蓉甚至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一臉青春痘的男孩誠懇向她伸出手。蘇蓉蓉放開平時的羞澀內斂,把手伸給他,就這樣,她和男生第一次牽手居然是在這樣一個奇怪的情況下。
之後的那段時間就是忙著填志願,同學聚會。她一會過的忙碌一會卻無聊至極。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時,她遇到程明宇。其實她沒有刻意想要知道程明宇的訊息,但是仍從學校的紅榜上看到他考取的學校,居然兩個人的學校在同一個城市。但是她並不奇怪,考取本省的大學是這個學校裡多數學生的選擇。看見程明宇的時候,她立刻轉身,往女廁所走。在廁所待了好一會才出來,心裡想應該再不會遇上程明宇了。
她走出來趴在走廊上的陽臺上;忽然心裡生出些傷感來;過去的三年裡她還是那個不愛說話;見到人多的時候就想走開。那麼以後她還是要做這樣的蘇蓉蓉嗎?她想著自己的心事,看著天邊的雲飄來飄去。直至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嗨,蘇蓉蓉!”蘇蓉蓉轉過頭,身後竟是程明宇。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說了句:“嗨!”程明宇對她笑了一下,同她一起站在陽臺上,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著。隔了很久。程明宇開口:“現在還會流鼻血嗎?”蘇蓉蓉微愣了下,搖搖頭:“沒有。”然後心口便一陣抽緊,一年前的那個早晨,她看見的那個場景,令她痛心,也斷了對程明宇的幻想。像現在,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相處的時刻,蘇蓉蓉曾經盼望的獨處面對面,到現在竟然沒有緊張、心跳。程明宇偏過頭看著她,說:“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每次看到我躲得遠遠的?你很討厭我?”蘇蓉蓉看著程明宇不解的樣子,搖頭:“從來沒有,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當作我不擅於和別人溝通吧,我甚至記不清我們班男生的名字!”她用輕鬆點的語氣想化解程明宇問題的壓力。程明宇卻眉一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什麼時候開學?”“9月上旬”。
蘇蓉蓉清楚的記得這一場陽臺對話。她想自己是無力的,因為她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