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應諾一聲,繞道走了。眾人則向前追趕,但不走官道越野而行。
一名解差走近嶽琳,冷冷地說:“嶽大人,不錯吧?艾小狗果然有助拳的人,敞莊主神機妙算無人能及。”
“這些人都是好打不平的人物,並不一定是艾小狗的助拳人。乾坤二丐早在二郎浦便盯上了我們,那時艾小狗尚未離開江西呢。”嶽琳不以為然地說。
“那是你的看法,在下卻認為他們是艾小狗的朋友。可惜他們不迫近,不然先抓住幾個豈不妙哉?”
“貴莊主大概快來了吧?”嶽琳轉過話鋒問。
“今晚是決定的時刻,你放心啦!白天他們不會劫人的,晚間他們不來便罷,來了將一網就擒。咱們走慢些,要剛好在入暮時分在上清溪鎮投宿。”
“如果艾小狗在投宿前現身呢?”
“不會的,他不會傻得在白天動手,即使他膽敢現身,同樣是自投羅網。”
“上清溪鎮的埋伏布好了麼?”
“不勞費心,只負責引誘對方上鉤便大功告成……咦!那不是姓雲的小潑婦麼?她一個人,妙極了。”
前面十餘丈,飛霜姑娘寒著臉,當路而立攔住去路,手按劍把等候囚車接近。相距四五丈,飛霜姑娘厲叫:“嶽琳,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來來來,本姑娘要剜出你的心肝來,你敢與我在此地單人獨劍一決生死麼?”
兩名解差飛掠而上,飛霜去向路左一躍,兩起落便遠出五六丈,站在一旁枯草坪上拔劍叫:“姓岳的,叫你的狐群狗黨退,你我兩人一決生死,你敢是不敢?”
兩解差折向便追,她也向後撤,高叫道:“姓岳的狗殺才,你這貪生怕死的走狗,為何不敢來?”
嶽琳心中有愧,本想不予置理,姑娘又罵道:“你這北地第一高手的子弟,丟盡了金翅大鵬嶽老狗的臉面,虎父犬兒,你只會做權臣走狗的好官。再過一段日時,你恐怕不惜以男盜女娼來邀亂臣賊子的寵,作為你升官發財的進身之階了。”
罵著罵著,已退出二三十丈外。兩名解差無可奈何,不敢遠離狂追,怕中調虎離山之計,徐徐退回。
嶽琳被罵得火起,罵得太難聽,他實在受不了,怒火如焚地向乃兄說:“你照顧一下,我去追這潑好。”
一名解差介面道:“你沒法纏住她,我和夢揚兄隨後趕來,活擒她當有大用。”
嶽琳應諾一聲,拔腿便追。
飛霜等他接近至五六丈內,方轉身便跑,一面叫:“畜生,到前面生死一決,不許帶人追來。”
追了裡餘,已看不見官道了。這一帶全是荒野,全是凌亂的樹林,草木叢生,視界有限。飛霜到了一處平坦的短草坪,轉身拔劍鳳目噴火地叫:“畜生,你這卑鄙無恥豬狗不如的禽獸,今天不是你便是我。”
嶽琳自知理虧,鬥嘴只有自取其辱,一聲怒吼,挺劍飛撲而上、“靈蛇吐信”當胸便點,手下絕情。
飛霜咬牙切齒相迎,以攻還攻,也是一招“靈蛇吐信”,“嘎”一聲暴響,雙劍相錯,發出刺耳的銳鳴,雙方各向倒退了兩步,接著再次接觸,展開了兇狠無比的惡鬥,雙方勢均力敵,短期間難分高下。但看形勢,嶽琳內力修煉要精純些,只消拖上三二十招,耗光對方的體力,便可穩操勝算了。
兩名解差悄然跟來,快接近了。
飛霜急功心切,同時也怕嶽琳有人趕來相助,因此希望速戰速決,未免有點操之過急,搭上手便展開絕學瘋狂進攻。雙方藝業相當,交手時最忌浮躁,浮躁便不顧利害,自然破綻百出,狂攻了二十餘格仍未得手,心中更是躁,精力的消耗也就急快,腳下已呈亂象了。
“錚錚!”嶽琳架開刺來的兩劍,側移兩步,冷叱道:“住手!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