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鋪散開來,露出光潔的裸背。
房間之外,隱隱地騷動聲在持續,下午憊懶的日光透過窗欞射進房內一絲半縷。他望著那光芒中不斷飛散的灰塵靜靜地發呆,俄頃,掀開被子,右臂上的手卻猛地一緊。
“怎麼了?”
依舊是趴睡的女子,可以清楚地看到與床鋪重重擠壓變形的乳房形狀,她抬起頭,將下巴擱在枕頭上,淡淡地問著。臉上依稀還能看見淚痕,那整個枕頭大概都已經溼透了吧。
“不知道,大概是哪裡起火了吧。”
同樣淡然的回答,他掰開女子緊捏的手指,進了浴室。
不久之後,他穿著嶄新的衣服從裡面出來,女子正赤身裸體地坐在床沿,目光直直地望著他,看起來像是三天沒有休息過的憔悴模樣,毫不在乎地向他展示出整具婀娜的身軀,連同雙腿間那已然凝結的猩紅。
“你……到底要去幹什麼?”
“幹什麼?”回覆了一貫玩世不恭的樣子,亂髮男子側了側頭,若無其事地將桌子上的兩把刀拿起來,“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一向纏著我以為是對我好嗎?但我只覺得煩而已,你現在瞭解這一點了嗎?”
“你不是這樣的人……”悽然地搖了搖頭,“你心裡倒底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啊,不該插手的我不會去做,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辦法……”
“你腦子秀逗啦!”菲利克斯皺了皺眉,“你到底算是我什麼人?不過是曾經救過我一次而已,你以為就可以要求我做這做那甚至要求我喜歡上你嗎?做什麼事都自以為是不懂分寸我忍你很久了,行,你想跟我上床我跟你上,我現在也不想像個無賴那樣說是誰佔了便宜,但是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與你有任何瓜葛,當然……除非你想把那條命要回去。”
“我不是……”
“你現在想要嗎?”猛地拔出一柄刀來,反手遞了過去,“你想要我馬上給你,但是你救的只是我的一條命,不是我的人生,所以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人生……不可能。”
怔怔的,紅髮女子那雙大眼睛裡逐漸失去神采,對望好久,菲利克斯點了點頭:“暫時不想要是吧?那麼先欠著,想要的時候直接過來拿,大家朋友一場,你會發現我很體貼,既然你不願意從我的面前消失,呵,我走。”
門開啟了,隨後碰的關上。“鏘”的一聲,雙刀插回後背。長長的走廊之中,他收斂了滿臉的笑容,目光開始變得銳利。
抱歉了,假如……還有機會相見……
……
傍晚時分,她洗過了澡,穿好衣服,剪下被血染紅的那一小塊被單,環顧四周,腦中一片空白。
回憶著四年前與他相識、相處的那段日子,玩樂、笑容,開心與悲傷,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呢?是因為自己觸及了他心中那塊禁忌的區域嗎?應該不是的,他並非那樣的人,如果是認定的朋友,即使觸碰到了他的傷口,他也做不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那麼到底是為什麼?他將要面對什麼?
屬於黑暗世界中的她,無比明白在生死相搏中朋友受到威脅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然而相識四年,相處一共有九個多月,自己曾經見過他很多次的戰鬥,即使雙方有著怎樣懸殊的戰力,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可惡笑容,調侃一番,然後在最精確的計算下取得勝利,四年前已經是那樣,如今的他,還會有什麼需要畏懼的東西嗎?
還是說,自己真的纏得他煩了……
糾纏在心中一個下午的想法沒有結果,將染血的布片收回懷裡,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門,到了下面的旅店大廳時,才發現情況有些奇怪,喧鬧聲遠遠近近的傳來,門外的道路上不時有軍隊經過,偶爾,城市的某處便傳來示警的號角聲。
“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