豕仔粉的尋夢船搖搖晃晃，漫無目的的飄蕩在桃園的另一邊，張小寶一行人包下了這艘船今天的使用權，有金節律臉色鐵青，在船尾嘀嘀咕咕，老老實實的服務著這些年輕的大人物。

“恩澤五陸，大愛眾生，五陸一家大愛盟氣魄之大，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站立船頭，桃園蠱師開竅之景象盡收眼底，即便是陳萍這樣的儒家子弟，飽讀詩書，依舊蔚然歎服。

此次五陸一家大愛盟傳道蠱之體系，並非一城一地，而是遍地開花，五陸共贏，這已經不是傳道體系的利害之爭，而是上升到了天地的高度，非聖賢不可為。

長此以往，五陸之地將在短時間內誕生出海量修行者，即便只是以蠱師為主，卻依舊大氣磅礴，前無古人。

“大公無私，不遺餘力，蠱真人前輩真可謂我輩修行者的楷模啊。”

修行者，多為私利，發展門派宗族，培養勢力，即便大公無私者，也多培養家人弟子，如蠱真人方圓這般不遺餘力的偏愛眾生，即便是天仙強者也鳳毛麟角。

張小寶同樣也會疑惑，也會讚歎，思路未明卻只是搖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何以資敵，唯大愛而已。

“改弦易轍，分崩離析，道門真能任由蠱之體系傳道？”

王嬰輕聲發問，彷彿自問自答，他雖然修行日久，老謀深算，處事圓滑，但這種最高層面的利害，他終究不如幾位道子級人物看的透徹、仔細，非人之過，而是受地位、派系的影響，登高望遠，終究不如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風景。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挺好眯眼而笑，算是蓋棺定論，視線放遠，看向麥田裡的美好風景，桃花朵朵，芳草萋萋，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蠱師海量產生是大勢所趨，既然已經允許傳道，便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接下來，各家的反應不過就是推出一些反制手段，比如打壓蠱師啦，自己研究蠱體系啦，分潤資源培養新弟子啦之類，用來擾亂蠱體系的傳播，終究是治標的辦法。

治本的辦法也有，就是直接幹掉世上所有的蠱師，毀去所有的蠱師傳承，最後再幹掉s級強者蠱真人方圓。

但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不是一兩個天仙就能承受的起的，也無人會這麼做，畢竟毫無實際利益可言，允許蠱體系傳播，還能撈取一些好處。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柳仙兒脫了鞋襪，坐在船邊，悠哉遊哉，正與阮秀、姜思和小龍人黃希一起踩著水玩，水道里的河水清澈冰涼，尤勝高山流水。

蠱體系傳播，便如逆水行舟，道阻且長，與現存的五大體系一樣，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和奮鬥，才能生根發芽，在光陰的長河裡茁壯成長。

書生柳毅站在船頭，微微彎腰，手臂輕鬆的搭在船幫上，龍女託信之事雖然與自己預想的有些出入，但也算是完美解決了，此刻無事一身輕，接下來便該發奮讀書，考取功名，他日榜上有名，造福一方。

“柳公子，要不要去桃園之中一試，我知你志在科考入仕，成為蠱師之後，可以挑選書蟲之類的蠱蟲，對你讀書也有些增益。”

張小寶好心提醒道，時代已經變了，往後將是修行者的天下，凡人的地位必然低至谷底，柳毅一旦成為蠱師，大樹底下好乘涼，往後做人做事都會輕鬆幾分。

而書蟲有助於讀書也所言非虛，昨日便有人拍走書蟲等一系列的蠱蟲，若是柳毅成為蠱師無法獲取書蟲，張小寶也會為他換購。

“多謝仙長美意，只是柳毅志在讀書，對修行之事並無執念。”

柳毅以儒家擺手禮告謝，張小寶的提醒不可謂不善意，仙道機緣難求，此刻近在眼前，難免讓人動心，只是若入了修行一道，難免分心，讀書便再難專心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