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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自帽兒走後,她也回想了一些東西,心裡愈發存了疑。
發問不僅僅是好奇,更多的關切。
如今她越來越感覺到明思性格中在這方面的被動性。
若非萬不得已,明思是絕不會將自己的煩惱憂心處告之他人的。
她喜歡明思,也擔心明思。
故而,只有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一途了。
明思果然沒有瞞她,睜開眼朝她一笑,“去見一個老朋友。”說著一嘆,“聽說他變多了,也不知變成何種模樣?”
顎敏眨了眨眼,“是男的?”
明思縱然眼下心緒繁雜,見顎敏眼底閃動的眸光也忍不住失笑,“是啊,是男的。還是一個大大的美男子!”
顎敏抿唇而笑,也打趣道,“好久沒見王妃這般笑了,看來這還真是個了不得的美男子。”
明思笑而不語。
無疑,看到那信的那一刻,她是欣喜而感動的。
這世上,有些人總是不同的。
無論相隔天涯海角,無論音訊隔斷再久,在心裡的那種感覺永遠不會陌生。
這種感覺同情愛無干,也同性別無關,那是一種相知的默契。
於明思而言,對司馬陵是如此感覺,對明柔也是如是。
尤其是在聽得帽兒那句千丈坳時,明思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
司馬陵不僅是來看她的,還是還給她支援的。
這樣一個認知在這樣一個她心中紛亂如麻的時候,恍若在她陰霾佈滿的心房透進了一縷日光。
此刻的她,真的很需要一個指引,需要這種身後有人站著的借力感。
她真的有些累。
可許多的話都不能說。
不是說身邊沒有值得信任的人。
但值得信任的人不代表可以傾訴任何的話題。
這同感情深淺無干,有時候,傾述代表一種感情的深度。而選擇隱瞞,同樣是因為感情的深度。
距離不算遠,三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顎敏先下車去叩門環。
明思掀開車窗簾看,影壁內是一座不大的宅子,約莫三進。
也的確,這個位置靠近城門,位置並不太好。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宅子。
門上的小窗開啟,一個黑臉漢子露出半張臉,一雙眼精亮的打量顎敏卻不說話。
顎敏心房一顫,按明思的話說了。
下一刻,門開了。
明思已走了下來,走到門前微微頷首,“文師傅別來無恙?”
這般情形下,自然不能叫文公公。
文公公瞥了明思一眼,“六**倒眼厲。”
明思一笑,“你下回若把眼神改改。我定認不出來。”
文公公鼻子哼了一聲。“少爺在有燈的屋子,自個兒進去。”
說著行出來引車伕到後面的馬廄去安置了。
顎敏無語地看著這文公公。
看模樣應是個下人,可顎敏還沒見過對明思這般大脾性不客氣的下人。
誰家的啊?
顎敏有些不滿。
明思看出她的腹誹,笑著拉她一下。“走吧。莫惹他。惹急了他。他可是會剝皮的。”
顎敏只不信,卻也不好說什麼,跟著明思進去。轉身還將門給細心閂好了。
走到第三進才看見西側間床紗上透出光亮。
看著那暖暖的光亮和窗紗上透出的那道身影,明思的眸光也跟著一瞬間柔和下來。
顎敏看得奇異。
“你在這裡等著。”明思讓顎敏站在廊下,自己上前去叩門,語聲含笑,“十五月皎皎,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