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裡便懷疑候爺於她有礙。去護國寺請高僧給她與候爺看八字。結果八字上說兩人命數不合,候爺克母。候爺需得去寺廟住著,老夫人才能平安。”
“送候爺去寺廟。老候爺也同意?”夏衿問道。
盧嬤嬤搖頭,長嘆一聲:“哪裡會同意?當時候爺被老祖宗教養得極好。聰明伶俐,長得也極好,小小年紀就識得許多字,背書也背得極快,甚得老候爺的歡心。老候爺是不捨得把他送到寺廟的。無奈老夫人說不送她就跟老候爺和離,她帶著二爺回孃家去。老候爺是極喜歡老夫人的,為了她,一直都沒有納妾,自然不捨得跟她和離。此時無法,只得親自去挑了個寺廟,將候爺送了去。這麼的,候爺在寺廟裡一呆就是十幾年,直到老候爺過世,他才回來了一趟,接著的事,想來夫人已都知道了。”
夏衿點了點頭:“這麼說,候爺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了?”
“是。”盧嬤嬤很肯定地道,“老奴親眼看到候爺出生的。而且夫人仔細看看就知道了,其實候爺的容貌極像老夫人。”
夏衿的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我實在不相信天下竟然有這樣的母親。虎毒還不食子呢,老夫人三番兩次要置候爺於死地,真不知是為哪般。”
盧嬤嬤道:“應該是為了二爺吧。老夫人把二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每日裡噓寒問暖,掉了一根頭髮絲都要過問。”
夏衿眼睛微眯,沉思著,沒有說話。
盧嬤嬤見夏衿不說話,有些不安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生怕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夏衿回過神來,朝她擺擺手:“沒事,你回去吧。我就隨便問問。”
盧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行了一禮:“老奴告退。”
“對了。”夏衿忽然想到一個事,叫住盧嬤嬤,“老夫人下的藥,是她一早備著的?”
盧嬤嬤停住腳步,轉回身來,應道:“是的。”見夏衿又不說話了,她有些惴惴不安,趕緊解釋道,“老夫人清醒過來後沒看到趙嬤嬤,對奴婢們就不信任了,直接就叫紫曼將妝奩匣子開啟,把裡面一個小瓷瓶拿在手裡,而且日夜不離身,便是沐浴的時候也要拿在手上。老夫人妝奩匣子的鑰匙,除了老夫人自己,就是趙嬤嬤有一把。所以那小瓷瓶裡裝的是什麼,奴婢們都不知道。不過老奴猜想著是毒,便留心上了。那次估摸著候爺要來了,老夫人將我們都支了出去,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幸虧老奴偷看了一眼,發現老夫人把瓶裡的東西倒出來,攪進新沏的茶裡,便到院門口等著候爺來,提醒了他,候爺才沒喝那杯茶。事後老奴將那杯茶偷偷拿給了候爺,候爺給廚房裡的一隻雞灌了下去,那雞當場就死了。”
說到這裡,她臉色有些發白。
夏衿微眯的眼眸裡冷如寒冰。
隔了好一會兒,盧嬤嬤才又道:“看著那隻雞,候爺就吩咐老奴,說如果老夫人要下毒,不要阻攔,聽她吩咐就是,只需提前告之候爺,做好防範,實在不行就裝作不小心把杯子摔了,不要讓老夫人對奴婢們生疑。”
夏衿緩緩地閉上了眼。
她心疼蘇慕閒,很心疼很心疼。
他這是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很想置他於死地吧?他雖給母親下了藥,但他對母親還是抱了幻想的,不願意面對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他不管有多忙,每天早晚都會去看看她,衣食住行都安排得妥妥貼貼。或許他覺得,母親跟他沒相處過,卻跟弟弟日夜相對,母親對弟弟有感情而對他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