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卻不見一絲放鬆,淡淡道:“拉家常也不用到這荒郊野外來說吧。師弟若真有話說就請快講,若只是閒聊,就請恕我傷勢未愈,不能奉陪了。”說罷就作勢要走。
鹿梅子忽然哈哈大笑,輕蔑道:“想不到我百蠻山陰風洞的二師兄,竟然只有這點膽量。若是傳講出去,豈不要讓天下同道笑掉了大牙!”
唐石卻根本不為所動,臉色平靜的道:“鹿梅子師弟!你也不用跟我使激將法,我不是辛辰子那莽夫,也不是咱們師父就喜歡聽喜歌,若有話就直說,若沒話我就走。”
鹿梅子見對方油鹽不進,也只能訕訕的笑道:“也罷!那我就有話直說了!”說著壓低了聲音就要靠過去,像是要說些秘密。唐石卻忽然身子一退。冷聲喝道:“等等!有話就說。別給我弄那些虎小孩地把戲!”
鹿梅子苦笑道:“我說二師兄是否太過小心了,你我本是同門兄弟,雖然平日無甚交往,但也算不得外人,又何必如此防備我呢!就算再退一步說,我鹿梅子真的狼子野心,但我來害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唐石略一思量。也略微鬆了一口氣。歉然道:“還請師弟見諒,你也知道如今我已成了師父的眼中釘肉中刺。諸般瑣事也不得不防啊!更何況你我平素也無深交,在這等非常時期,你來約我若非師父授意,還能有什麼好事?”
鹿梅子立刻眉開眼笑,輕輕地問道:“師兄既知道如今的處境,難道就想坐以待斃,沒有一點別的打算了?”
唐石心中暗道:“哼!看來這廝早就有了叛心,聽說原來他與辛辰子就交往甚密。只怕此次辛辰子敢大逆不道,背師叛門,其中就有幾分是因此寮鼓動。我還需好好應對,探探他真正的目的。可不要讓別人當槍使,到最後都不只如何死的。”
打定了主意之後,唐石一臉的苦笑,道:“師弟也不是不知道,前日我已被那老……呃!被師父吃了一條手臂,昨日又叫金蠶蠱咬我血肉,真叫痛不欲生!若非是眾位同門求情,只怕我早就丟了性命,那時我就想拼命逃走。如今我也想開了,那師徒恩情便不提也罷!我唐石活了一輩子,自問對師父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混到如今卻落得這般慘狀,又去何處喊冤啊?!”
鹿梅子赫然一笑,道:“既然師兄心裡早將那老東西稱作老妖,又何必遮遮掩掩,其實門下弟兄私底下哪個不是對他又恨又怕,只是老怪!老妖!老魔這些稱呼都藏在心底,不敢說出口罷了。”
其實唐石也看出這個鹿梅子的圖謀不小,這次是故意來拉攏他。再聽說到這些,已經擺明了不認綠袍老祖為師父。唐石佯做驚慌道:“師弟不可造次!此處離山未遠,只怕被人聽去,你我都沒了性命!”復又問道:“如此說來,不知師弟還有什麼更穩妥的打算?”此時二人已經找到了共同語言,再不似剛才那樣戒備,近距尺許低聲傾談,好似親兄弟一般。
徐清在遠處看著二人,也不敢靠地太近。只恨這兩個人太精明,選的地方几乎沒有死角。除了能看見倆人挨在一塊,指手畫腳的說話,卻什麼有用的訊息也聽不到。但徐清也並不著急,心中暗道:“看來那辛辰子雖然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但他早死在我的手上,好像也帶出了不少微妙的變化。”又望了那密謀的二人,喃喃道:“此二人應該都是百蠻山的元老人物,附近若真有文蛛那等兇物出世。定然逃不過二人耳目。若他們真想反叛綠袍老祖,定然不會讓那老魔頭得到文蛛,即使二人無力收服,也一定會設法將其毀去。我不妨就跟著他們行蹤。總能發現些線索。”
此時又見那鹿梅子憤憤然地說道:“我等鞍前馬後伺候那老東西也有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一出了辛辰子那事之後,老鬼竟全然不再信任。甚至視為仇敵。非但弄回來一個妖女,連著那西方野魔,全都爬到了咱們兄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