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雯從小聽說長輩代代相傳,自己祖上曾出過一個神仙,早就對修仙之道垂慕已久。剛才見那兇惡的妖怪看到徐清,如同耗子見了貓,就知道面前這個英俊的少年人非同凡響。又見銀光一閃,那妖鼉居然就死了,更確定徐清乃是個神仙,哪能眼看機會溜走。但徐清似乎毫無留意,不由得心裡焦急如焚,正待此時她忽然眼睛一亮,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喊道:“仙師且慢!我能助您得寶!”
徐清微微一愣,回身望去,打量著言出驚人的少女,微笑道:“哦?你且說說能如何助我?”
阮夢雯眼中閃出一絲狡諧的笑意,“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俯身叩首道:“仙師若能收我為徒,小女子願意助仙師得天蓬山下之寶!”
徐清笑道:“你一個凡家女子有何本事。敢如此狂言?”
阮夢雯急道:“仙師容秉。剛才仙師所言天蓬山靈嶠宮中,有一位仙人乃是我家長輩,數百年來皆有傳說。而且我們村子外頭還有當初他老人家留下地法陣,但凡海妖魚怪全都不能侵入。我家還有一塊玉牌可做信物,世代相傳只要攜著那塊玉牌前去天蓬山,那位祖先一定會傾力相助。”
徐清沉吟道:“彷彿天蓬山上還真有一位姓阮的仙人,莫非就是你家祖先?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前去天蓬山拜師學藝。為何還要跟我拜師?”
阮夢雯道:“仙長能飛天遁地,天下之大也無處不可去得。但小女子乃是個凡人,就算有些武藝,到了海上面對驚濤駭浪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此處前往天蓬山不止千里。風大浪急,海妖水鬼無數。過去島上也有慕仙地長輩出海東渡,全都音信皆無,恐怕都葬身魚腹了。”
徐清聞聽此言也有點動心,對他來說得不得寶物還在其次。若能以此為引,跟天蓬山眾仙結成友誼,日後必然有不少好處。徐清走上前去伸手一搭夢雯天靈,稍微輸入一絲真元,不由得微微一皺眉,片刻後又嘆道:“你真想修煉道術?”
夢雯見他臉色不對。患得患失的點了點頭,追問道:“仙師看出有何不妥?”
徐清道:“其實你資質也算不錯。天生經脈粗壯,肉身強韌異乎尋常,且從小習練武藝也有些基礎。唯獨常年搏鬥身上留了不少暗傷,若要修煉須得洗髓蕩筋,受撓心挖肝之苦,你一個女孩家可受得了。”
夢雯卻鬆了口氣,笑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些許痛苦有何懼怕!”說著竟將身上衣服褪下。轉身露出後背。只見背上一片全是紅筋疙瘩,觸目驚心的傷疤。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只怕當初傷口深及內臟,不知這丫頭如何挺了過來。就連徐清見多識廣也不禁露出驚容。又聽夢雯接道:“當初我才九歲,被一隻山魈抓去,險些掏心而死!我卻不曾痛哭一聲,什麼撓心挖肝之苦,夢雯全都受得!”說罷便俯身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阮夢雯一拜!”
徐清道:“我家中已經有了三個徒弟,本不欲再收弟子,不過念你決心便權且收下。”夢雯立刻大喜,但還不等她再磕頭道謝,又聽徐清接道:“不過咱們可有言在先,現在你還只算記名弟子。剛才我所言痛苦你尚且不知,若日後承受不住,這段師徒緣分就自行了斷。”
阮夢雯豪然笑道:“師父放心,些許疼痛夢雯一定不怕!還請師父跟弟子回村裡歇息,正好給師父接風洗塵。”
徐清擺了擺手,道:“我乃是方外之人,不擾俗世眾生。你且自回家中料理繁事,待三日之後此時此地,就隨我同去修行。”夢雯不敢拂逆新師旨意,戀戀不捨地拜別而去。也並非徐清不近人情,只是如今他畢竟與常人不同,若同夢雯同去,必將引起轟動。至於擺酒設宴更免不了。一則他自己不願與人應酬,再則海島人家捕魚打獵為生,哪有那些餘糧揮霍。
徐清獨自尋了一處僻靜所在,養神煉氣。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