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赫伯勃勃猶如瘋魔。
長矛插在一塊大石上,雙手緊握長劍橫掃,將數里寬,七八里長的山坡上滿山野杜鵑砍得稀爛。可憐數千株太平了千百年的杜鵑花,嫣紅花朵零落如雨,花粉隨風飄逸,隔著十幾裡地,都飄到了這裡來。
嗅了嗅空氣中濃郁的花香,舉起酒壺,抿了一口果酒。陰雪歌舒適的嘆了一口氣。
昨夜帶著赫伯勃勃狂奔一夜,在山嶺中往返奔走了起碼兩千裡地。翻山涉水,一路不知打死多少膽大突襲的猛獸妖禽,赫伯勃勃更是和兩條水缸粗細,有妖獸血統的大蟒纏鬥狼狽。
一夜過去,陰雪歌都有點吃不住勁,渾身麻軟,所以找了這麼個風景絕佳的藏身之處休憩。
赫伯勃勃卻好似春天裡的野貓,卻被人踢了屁股一般,惱羞成怒在那一片山坡上肆虐。他丟失了陰雪歌的蹤影。卻本能直覺陰雪歌就在左近。所以他大聲怒吼,瘋狂謾罵,想要將他咒罵出來。
“出去的,才是蠢。”
抓起陰家莊園太上們賜下的符文長刀。陰雪歌皺了皺眉。
昨夜追殺時。陰雪歌傷勢痊癒。肉珊瑚藥力全部融入身體後,他想要嘗試一下赫伯勃勃的力量。
於是他故意落後,故意讓赫伯勃勃逼近百步之內。
赫伯勃勃果然御器一擊。丈八長矛猶如長龍搖頭擺尾激射而來。陰雪歌手持長刀狠狠一刀劈下,重達十五鈞,鋒利異常吹毛可斷的符文長刀,居然被長矛輕鬆撞碎。
當時長矛激射而來,寒氣森森直透五臟六腑,手中長刀突然炸開,死亡氣息撲面襲來。
陰雪歌回想那恐怖的場景,都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符文兵器畢竟只是凡兵,和煉氣士真正使用的,銘刻了完整法符,有完整元氣流通脈絡的‘法器’,完全不是一個品級上的存在。
如果不是陰風步配合陰風訣修煉出的陰風元氣,讓陰雪歌的動作真個猶如鬼魅一般靈動,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長矛的穿刺,他的頭顱早就被赫伯勃勃一槍轟穿。
同為煉氣士,手上有無法器,就足以決定生死。
手指輕彈符文長刀殘留的半截刀身,透過藤蘿的縫隙,望了望對面山上繼續發狂的赫伯勃勃,陰雪歌輕輕搖頭,將半截長刀丟回了儲物皮囊。
符文兵器,除非身隕,否則就算兵器損毀,也要帶回陰家,供陰家去官方備案。隨意丟棄損毀的符文兵器或者相關的物件,一旦查出,那等重罰,會讓七品家族都心痛。
“不能硬拼,除非我能弄到一柄法器。”
抓起雷鳴弓,手指輕叩弓弦,陰雪歌盤坐在地上,默默閉目養神。
狂奔一夜,竅穴中陰風元氣消耗大半。在元陸世界,元氣消耗後並不要刻意運轉功法恢復,外界天地元氣會自動順著開闢的竅穴緩緩滲入,元氣恢復的速度遠比消耗要快數倍。
除非刻意凝聚**,關閉竅穴,否則天地元氣自行湧入,根本不用擔心元氣匱乏。
在這個世界,持久戰會是一場噩夢。如果真的陷入了持久戰,雙方很可能不是被對方殺死的,而是活活餓死。陰雪歌已經吃飽喝足,如今精氣神都達到巔峰狀態,赫伯勃勃還在砍花玩。
肉珊瑚最後一絲藥力在體內迴盪,正緩緩融入筋肉之中。
這株肉珊瑚的火候超過了陰雪歌的估量,那一把白骨絨的生長年份,也比他估算的要高出了不少。
所以損失了四成左右的藥力,這一株肉珊瑚依舊為他增長了七鼎半的**力量。加上他本身的底子,將近十鼎的**力量,足以讓他笑傲這一次春狩大祭。
如果赫伯勃勃手上沒有法器,陰雪歌足以橫掃四絕嶺。
可惜的就是,赫伯勃勃手上的法器太難應付,人力完全無法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