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來看去,不由得心下大驚,只見那老者扛起自己,在那山頂的峰尖嶺隙中穿飛。速度之快,功力之深,疑是那地靈在世,山魈暴走。
無諍大聲喊道:“你要帶我去向哪裡!快把我放下來!”
那老者也不言語,只管向那頂峰處飛奔,無諍一路上大聲吵嚷,幾次見這老漢的足下踏空,兩人身體懸在那萬丈淵崖,那老者都是輕巧的越過。
直縱到一處崖邊,無諍正大嚷著,這老漢忽將他舉過頭頂,暴喝道:“你若再多嚷一個字,我便把你投向那淵谷中喂狼!”無諍嚇的頓時不敢再聲張。
那老漢將無諍放在一旁,無諍見他腰間掛著一串鐘形銅鈴,那銅鈴與宗平的鈴鐺卻是不同,個個都巨大非常,而且裡面塞滿了布條,所以發不出聲響。
無諍放眼看去,山中正是雲氣集聚的時候,只見這人站在崖邊,深深的向下長呼了一口氣,突然仰首用力的往四周吮去,那雲靄便向他的周圍匯聚過來,眼見越集越厚,最後那雲氣都抱成了一團,停留在他兩人的崖邊。
無諍剛要開口問這老漢,忽然這老漢挾起無諍,往那墨灰的雲朵上躍了過去。
無諍心中一凜,以為這人一定瘋了,即便是功力高深之人,縱到那山崖下也是粉身碎骨必死無疑。便閉起了眼睛,剎那的光景,只覺得彷彿置身於綿綿的臥床之上,只是感到四周略有些溼氣包裹。睜眼一看,只見與那老漢端坐在那朵雲叢上面。那老漢這時拿出腰間的銅鈴,將三個鈴中其中兩個的布條撥出,那鈴子似向外噴湧出雲氣一般,藉著這股氣勁,那雲朵居然向山崖的空中飄了去。一會的功夫,便飄出了幾里之地。
無諍看著,心中既是激動興奮又是略感驚懼。想了一會,便覺得不對,便又大聲喝了起來:“你這妖人!到底要帶我去向哪裡?!”
那老漢淡淡的對他說道:“倘若你自己坐不穩,從這萬丈雲端上跌落下去,那便與我沒有關係!”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從懷中拿出酒葫蘆,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無諍只得隨著他坐在這黑雲之上,氣惱的隨他飄去。行了多時,眼見天光大亮,那雲朵也越飄越薄,最後幾乎能從上面望到雲下的農田村舍。
無諍心下大驚,伸手拽扯那老漢的衣袖。那老漢似乎正熟睡之中,忽覺有人扯動自己,一下便掐住無諍的脖子,暴怒的豎起眼瞳。
無諍掙扎著,卻是怎麼也掙脫不開。頓時喘不過氣來,臉上也憋的通紅,便指了指雲朵下面。
這老者定了定神,向下望去,才知雲勢將盡,便舉起銅鈴,那雲便往下方處飄去。飄到一個河灘上面,那雲朵忽然散盡,兩人直直的落到了淙淙的河水中。
無諍身材矮小,嗆了幾口水,索性河水不深,便掙扎著爬到了岸邊。那老漢見他狼狽,便哈哈大笑起來。無諍心中有氣,越發的覺得此人無禮,便賭氣的順著河道向遠處走去。那老漢看他走遠,忽然在河中用手撩起一股水流,那水流便如箭一般向無諍的小腿處射了過去。
無諍便覺腿下錐心的疼痛,一下癱倒在河道邊,回頭看那虯髯老漢,見他目光中流露出鄙夷,當下也不喊疼,只是往前一點點的爬挪。
那老漢從河中走出,幾步走到無諍的身邊,輕蔑的說道:“玄乙門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夏侯,白髮老兒盡收一些無用的廢材!我若不是想用你換回我那神兵利刃,便早在那山中將你飼餵那些虎獸!”
無諍心中忿恨,便大聲說道:“我便是廢物!不配換你那什麼神兵利器,你趕快殺了我吧!!”
那老漢也不動怒,躬身將他挾在腋下,大步的超前走去。無諍便一路大聲呼喊,直喊的聲嘶力竭,便沒了聲息。
兩人一直走到河岸的渡口,遠遠望去,那水流逐漸的開闊了起來,江水上游很是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