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諍見宗平在船中的一側拖出一隻銅製的鼎爐,那銅爐雖說不大,但顯得異常精緻。宗平對無諍說道:“我特意將這鼎爐帶到船中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說罷將銅爐下架起硝石,轉眼間便生起了鼎火。一邊輕揮搖扇,一邊對無諍說道:“這些年來你怎麼樣?!”
無諍蹲到他的身邊,將宗平手中的搖扇接了過去,向那鼎爐中不停的扇動,沉聲的說道:“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念師尊與師兄們,如今總算是與你們相聚在一起了。”
宗平淡淡的笑道:“想不到你多年不見,還是和從前一樣那般多愁善感。”無諍忽然想到阮迪,便詢問為何阮迪沒有一同前來。
宗平搖頭答道:“師傅他老人家早有安排,阮師兄如今獨自在清虛谷中安心煉劍,不打算參與玄乙門的爭鬥,便是連師尊他老人家,日後也回會山靜修的。”
無諍心中不解,便疑問道:“我初次回到伏羲宮時,見師尊與師伯同在那裡,怎麼這戰端剛剛開始,他老人家便要退卻了呢?”
宗平從懷中拿出一味藥丸,放進那炙熱的銅鼎之中,半晌才答道:“無諍,我們幾人中,師尊最惦念的便是你,但你卻怎麼不瞭解師傅他老人家心中所想。”隨即眯起眼睛,吹了吹四散的煙氣,接著說道:“師尊生性仁善,只想參伍猿鶴,雲遊四方,其實他才真正的稱的上是仙風道骨,不似那掌門師伯,諸般紛亂,還不是由他那火爆的脾氣而起。”
二人談了多時,將熬好的丹藥端到落雨的床邊,無諍將她的嘴巴撬開,宗平便拿起羹匙一點點的將湯散為她順服下去。才餵了幾口,只見落雨便悠然轉醒了過來,睜開鳳眼,見面前是一個不相識的青年,便微弱的說道:“你你是何人?我在什麼地方”
無諍見他開口說話,不禁喜極而泣,忙拭去眼中淚珠,對她輕聲說道:“姐姐!我們在自己門中的船隻上,你總算無恙脫險了,好好安心靜養吧。”
宗平見她轉醒,便將手中的藥碗交給無諍,自己轉身出了艙中,無諍喂她服完丹藥,便用絹帕拭去她嘴角的湯痕,隨即說道:“陵媧不是有意傷害你的,希望你能原諒她的魯莽。”
落雨輕嘆一聲,驀地眼中淌下淚來,無諍見了,心中如絞,忙輕聲安撫,為她拭去淚痕,落雨看了看無諍清秀的臉龐,柔聲的說道:“你這惹禍精,早晚得連累死我,我不會怪她,你可以安心了吧。”隨即轉過身去,對坐在床邊的無諍說道:“我好累,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無諍見她不再怪罪陵媧,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將被衾為她蓋好,輕輕的關上艙門,自行去了。
這一晚,無諍與謝經雲,宗平皮橫四人,同在一間船艙就寢,四人衝了幾盞茶,便閒聊了起來。
謝經雲對開口問道:“平師弟,除了我們西華山大勝之外,宮中還有哪個師兄回來了?”
宗平答道:“除盛烈師兄帶領白鶴門,玄虎門,在石門一帶將明王府的駐兵擊潰外,再無其他的訊息。”
謝經雲嘆道:“如今天下十大玄門,只有崑崙與武當與我門中交好,卻遲遲不見這兩派的強援,其他諸多玄門都與那離天宗深交甚厚,日後僅憑我門中的師兄們,卻又怎生是好。”
皮橫飲了口清茶,悠悠的說道:“經雲,我雖年長你幾歲,但論功法與志向皆不如你,如今你今日也氣餒起來,可不像你平日所為啊。”
謝經雲嘆了口氣,沉默了起來。宗平在一旁笑道:“便是他明王府與離天宗人多勢眾又如何?我玄乙門又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將他們個個擊敗,便可以獨步江湖,耀我門庭!”
無諍看宗平說的豪氣沖天,也忍不住附和道:“便是天下間玄門一起聯手來襲,想是我師伯也會毫不為其所懼。而且我們暗中還有陸師兄相助,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