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寺廟裡面窩著了嗎?如果不是他這幾個兒子還有幾分能耐,禪家指不定已經到了何等任人宰割的地步,這刀可是一直懸在腦袋上的。”
靖國公自然明白,他看著懷裡少年的臉,卻越發怕起來。旁人不知,當年禪睿扳倒陳王的時候他可是站的最近,陳王先前有多受盛寵,最後家眷就死的有多絕。禪白衣禪白衣,就是因為能不著官服,不憑官位,不借官威,所以這白衣二字才更讓人惶恐。況且聖上都這麼多年不提禪白衣了,可是如今一提就是帝都色變,他往自己這裡來了,靖國公怎能不慌?
就怕禪睿是奉聖下之意來的!
“公爺當初不是還想招他做郡駙嗎?”趙朝明笑道:“這不正是個好時機。他在帝都失寵,又因與禪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趕出禪家,就像落水狗,公爺此刻給他個群主,他恐怕感恩戴德還來不及。”
“只怕誰感恩戴德還不一定。”靖國公推開懷中少年,“當年我也是看中他如此才華才起了收為郡駙的心思。”說到這他有些訕訕不甘,“誰知禪宗硬是橫插一手,連分毫情面都不留。我當以為他們真是兄弟情深,誰想禪宗後來竟有那般不軌的圖謀。”
他差點到手的肉被禪宗吃掉了,這麼些年可沒少背地裡把禪宗罵的狗血淋頭。
趙朝明心下冷笑,心道你那點腌臢心思還能瞞的過禪宗的眼?吃不到的酸味可存了許多年呢,只怕這次被聖上察覺到不對也有禪宗暗中使的一番力。人家當初沒拿下,如今可是攢足勁要弄死你。他面上也不好顯露,只皮笑肉不笑道:“雖然這禪睿也不算什麼東西,但這次公爺可得把持住,萬一最後真出了什麼亂子,再惹怒了禪宗真動起手,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靖國公連連點頭,可趙朝明瞧著不像是聽進去了多少。過後找了幾個人,暗自吩咐一番,又給靖國公送了好些乾淨的好苗子,想先斷了他的心思。
這個禪睿可以殺,卻絕不能讓靖國公碰。因為殺了他還可以毀屍滅跡抹個乾淨,但是如果靖國公碰了他就不一定,一旦被他咬住了什麼死穴連帶著自己也會喪命。
趙朝明知道靖國公不是能成大事的人,但他只能借靖國公的力。等到事情完備後,再踢開也不遲。
比起禪宗禪睿,他更懼怕安國公。只要安國公還在古剎裡不出來,他就沒什麼值得日夜惶恐的。
只要安國公不出來。
章二十一
“此處便是趙朝明的歌妓臺。”
馬車裡,喬吉掀開車簾一角,給禪睿看。禪睿頷首,“氣勢倒不錯。”
“靖國公是此處常客,外城貴胄們往來時,也常在此玩一玩。”喬吉放下簾子,道:“公子也要進去?”
禪睿今日一身紈絝的打扮,暗朱綢袍規圓領,暗紋金光流轉,三指寬的玉帶緊束腰間,腳下登著皂底厚靴,向來插木簪的發攏系玉冠。通身金玉貴氣,連腰間別著的扇子都是沉木綢紙的。除了面容蒼白些,眉間書卷溫柔的氣質也與這身打扮不符。
喬吉捏著鬍子忍了一路,“恕卑職斗膽,公子這氣質倒真不像是個紈絝。”
禪睿輕笑,“我倒也這麼覺得,只是除此之外尋不到好由頭。等下我盡力浪蕩些便是,有疏漏之處,還得靠先生幫襯。”
兩人下了馬車,喬吉神色陡然一變。雙手一負,鬍子仰的高翹,目光也刻薄刁鑽起來。禪睿看著暗歎,已經有人趕忙前來迎喬吉。禪睿想了想,從腰間將扇子拿在手上,適當那麼一開,眉間的書卷溫柔盡變倨傲。
這迎客媽媽顯然不敢怠慢喬吉,見禪睿一身貴氣,也不敢疏慢。笑靨如花往裡迎著,口中哎呀呀的熱情道:“今兒什麼風啊,可把咱們喬大人給吹來了。快快快,把三樓貴間給喬大人騰出來。大人您這邊請,誒,留心腳下。”她媚眼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