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望著蘇芷矛盾又焦急的模樣,穆茶心頓時被一種說不上來的溫情所包圍。
“這是在哪兒呢?”
心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不想再讓蘇芷迷茫和慌亂,穆茶乾脆岔開話題的引開了蘇芷的注意力,他看似無意的抬起手,抓住了蘇芷縮回去後不知道該放在哪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
黑漆漆的洞穴明明沒有絲毫的光源,蘇芷卻感覺這個洞穴裡彷彿點燃了一百多盞油燈,看著自己那壓在穆茶胸口的手。蘇芷的臉如同被一百多盞油燈燻烤著一樣炙熱。
穆茶睡得久了,嗓音裡不自覺的帶著許些沙啞,他雖然沒說什麼特別的話,蘇芷卻忍不住羞紅了臉。
偷偷的抽了抽手,想要把緊貼著穆茶胸口的手拿開,哪想蘇芷的手剛一抽動。那個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立刻更為用力的把她壓向了自己的身體。
“別動。”依舊沙啞的聲音從穆茶的口中傳了出來,他挪了挪腦袋。乾脆把蘇芷的另一隻手枕在了自己的身下,“讓我靠靠。”
聽著穆茶的話,蘇芷彷彿整個人被定格了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有了一瞬間的停頓,她慢慢鬆開了抽動著的力道,仍由穆茶抓著她的手,枕在她的腿上。
在蘇芷看來,穆茶顯露出來的和往常大不相同的行徑,越來越有迴光返照的意思了,畢竟,穆茶以前雖然對她十分的特殊,卻鮮少與她親近。
人在生命終結前難免會做出許多反常的舉動,穆茶淪落到如今這樣慘死他鄉的地步,不得不說完全是蘇芷一手造成的。雖說被人這麼枕著非常的不舒服,可恩人在臨死前僅僅提出了一個如此簡單的要求,她當然不能拒絕了!
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了許多這段時間以來,穆茶在狼族部落照顧她的片段,對穆茶的感謝以及對生命無常的感慨很快將不情願的感覺與羞澀沖淡,穆茶不讓她動,蘇芷真的不再亂動了。
直挺挺的坐直了身子,蘇芷僵硬的用大腿和胳膊撐著穆茶的身體,穆茶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芷就這麼幹挺著,想要盡最大限度的滿足穆茶的需求。
感受到蘇芷身子的僵硬,穆茶忍不住輕笑出聲,哪怕他現在虛弱的很,笑一笑都很費力,穆茶還是聳動著肩膀笑起來了。
自從被毒蠍女王擄到蠍王山上,穆茶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安寧,也很久沒有這樣發自肺腑的笑了。
他還記著,年少的自己曾經很非常喜歡說說笑笑,也非常喜歡同族人們嬉戲打鬧,就像現在的姿勢,他也曾這麼躺在自己父王的懷裡,感受著親人帶來的溫馨。
若不是滅族帶來的仇恨讓他在仇恨中漸漸迷失了自己,穆茶也不會因為過早的擔負起這份家破族亡的責任,而不得不變得像如今這樣沉默寡言與不苟言笑。
是仇恨促使著穆茶一步步變強、一點點長大,卻也是仇恨讓穆茶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陌生的自己,可他沒有別的選擇。
孤獨的世界裡除了那些個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仇恨外,從來沒有出現過“愛”的個字眼,活到現在,穆茶已經不記得什麼是愛,愛是什麼了。可如今,躺在了蘇芷大腿上,穆茶突然清楚的感覺到,蘇芷帶給了他一種一直以來求之不得又難以言說的幸福感。
漆黑的洞穴中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蘇芷身上的溫熱體溫在靜謐的空間裡體現的越發明顯,不用再想什麼毒蠍女王,也不用再想那些個族仇家恨與如何更好生存的問題,這一次,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的躺在蘇芷的身上,好好的感受來自蘇芷的溫暖。
以前的那些個快樂時光彷彿就發生在昨天,穆茶微睜著眼睛看著黑乎乎的洞頂,洞頂上似乎正像幻燈片一樣的,一張又一張的回放著他記憶中的那些個畫面。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在那些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