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柳小玉的眼睛睜得更大,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想,可是,眼前這一幕又如此的真實清晰,她希望自己在做夢,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她又這般清楚地知道,以天行的實力,絕不會是不死魔使的對手,而面對不死魔使的全力一擊,那個愚鈍的呆子翼天行,是絕不可能抵擋得住!
霎時,一滴淚水,從柳小玉眼中流了下來,“滴答。”淚水順著她冰冷臉頰,落到漆黑的混沌之中。
“你贏了,你居然贏了。”然而就在這時,只見黑袍一揚,不死魔使竟如塊鏡子般,“卡拉”一聲,碎裂開來,在黑暗混沌中宛如塵埃,刷的一下全數散去。
而跪在地上的天行,喘了幾口粗氣後,緩緩站起身來,接著不住憨笑,朝柳小玉疾馳而去,邊跑嘴裡邊道:“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會用心劍了,小玉,我會使心劍了。”
見狀,眾人頓時舒口大氣,歡呼激動,充盈全身。
刀斬路順,心斬靈魂!心劍自是天行幾日都未能學會的招式了,在方才危急關頭,天行捨命一拼,孤注一擲,風險其實也是蠻大,不過天行也算是僥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了心劍合一,物我同體的心境,要不這一拼無疑是雞卵碰硬石,必敗無疑。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死魔族後裔這個身份,用靈魂發出劍氣,用心使出的真氣,雖說是所向披靡,但若是常人使用,包括柳小玉用,由於真氣不足,這心劍一招對不死魔使來講,也不過是形同瘙癢,傷害甚微。
可是,天行用就大大不同,身為不死魔族大將亙古戰神的他,擁有浩蕩無邊,源源不斷的真氣,這廣袤無垠的真氣若從心而發,簡直可稱得上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面對這如同缺提般的真氣流的侵蝕,別說小小的不死魔使,就連那班正道中人,也是難以招架得住。
看到天行平安無事,柳小玉當即放下心來,接著故意將臉轉向另邊,微聲笑道:“臭白痴!”隨即用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猛地往蒼穹一揮。
沒等天行靠近,便見黃符在天際發出耀眼亮芒,不斷盤旋,轉了數週後,黃符屯然化為一晶瑩亮球,球身大放光彩,與來時無異,接著“刷刷刷”幾聲,其內射下數道銀色光束,將大夥團團圍了起來。
這時眼前景色飛速變換,也只數秒,眾人立時回到了熟悉的金輝大廈,回到阿輝房內那同樣發著亮芒的水晶球下,而等眾人到齊,那光束自行散去,緊接著,水晶球也逐步逝去蹤影。
“你們回來了,怎麼樣了?張媽有救麼?怎麼她還沒醒過來。”林霜霜急著迎了上去,右手一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張媽。
哪料空回也不顧她話,只一個勁地打量著自己,不停活動著驅幹,大笑道:“哈!我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
柳小玉歪了歪嘴,兩手置於胸前,傲慢道:“我不是說了麼,這球只把我們魂魄帶去,而我們肉體卻一直封存在球裡頭,方才發生的事,不過一場夢罷了,又怎麼會受傷呢!”說罷,望了天行一眼,見天行也望住自己,當即一種甜美感覺充盈全身,也不把目光挪開,二人就這樣相互凝視起來。
而這時,林霜霜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大驚,伸手往前一指,驚嚇道:“啊,張媽?怎麼會有兩個張媽?”眾人順著望去,只見柳小玉身後,站著一位形影淡薄,通體透亮的婦女,而這婦女,赫然就是張媽。
見到此景,個個不由一驚,特別是張穎,更是嚇得瞠目結舌,心裡既擔憂,又害怕,於是木訥望起她來,口中不斷念道:“媽,你怎麼了,媽?”
張媽沒有回答,只茫然地環顧起四周,古老的茶几,佈滿塵埃的洋娃娃,陳舊的木桌,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充盈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