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一氣祭出九把雷梭,亦是大耗真元,玉容如霞,細細嬌喘,回答道:“正是晚輩的義父。”
屠暴微微一驚,尋思道:“我原本以為這兩個娃兒皆出自翠霞門下,即使殺了也沒什麼。想那翠霞派儘管勢力雄厚、稱雄天陸,可一來不見得為了兩個弟子遠征南荒,再則那些老鬼都講究什麼規矩禮數,我匿身別雲山,他們也奈何不得。
“可雷霆卻是不同,他當年手段狠辣不羈,睚眥必報,招惹到他,等若自掘墳墓。我欺負了他的義女,要讓他曉得,必定是後患無窮,今日更不能放過這兩個後生!”
想到這裡,殺心更盛。只是方才幾下交手,屠暴亦明白,秦柔與阿牛絕非易與,自己的血幡又被破去,想殺了眼前二人,談何容易?
秦柔見他沉吟不語,問道:“前輩可是認得晚輩的義父?”
屠暴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故意嘆道:“何止認得,當年在老夫的千葉巖,我與你義父還曾秉燭夜談,參悟天道。如今想來,當真獲益匪淺,對雷兄的學識更是五體投地。
“聖教亡後,老夫就未再聽到他的訊息,原以為他已被天陸正道所害,今日得見故人之女,實在令老夫不勝感慨唏噓。”
他說得似模似樣,臉上的神色更是教人無法不信。
秦柔尚自有些疑慮,暗想倘若果真這樣,義父為何從沒向自己說起過此人,更未提到過南荒之行?
阿牛卻信以為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原來您是雷老伯的朋友,剛才的事,實在對不住啦!”
屠暴笑在臉上,恨在心頭,呵呵說道:“也是老夫沒有先認出雷兄的平波珠來,否則也就不會讓大水衝了龍王廟。適才的誤會就不必再提,且先到老夫的府上去坐坐,如何?”
秦柔對屠暴的話將信將疑,婉拒道:“多謝前輩好意,只是我們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還請前輩賜下姓名,晚輩亦好轉告義父。他日,他老人家若能得閒,自會重臨故地,與前輩共敘舊情。”
屠暴料到秦柔與阿牛不會答應,他一搖頭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不便強留,但有一物就麻煩你轉交雷兄。他見到這樣東西,自會曉得我是誰了。”
說著,將血幡交與手下,從懷裡掏出一尊寸多高、毫不起眼的銅鼎,掌心真氣輕送,凌空推向秦柔。
秦柔不禁又多信了一分,收起大雷怒劍,雙手接過銅鼎,只覺此物看似不大,分量竟也不輕。她躬身道:“前輩的話與銅鼎,晚輩必當帶到。”
屠暴嘴角露出一縷獰笑,說道:“不必了!”
秦柔與阿牛頓感不妥,可尚未反應過來,屠暴右手虛點銅鼎,口中真言念動,低喝道:“疾!”
那銅鼎如應斯言,猛幻出血紅光芒,鼎身瞬間滾燙如岩漿一般。
秦柔知道中計,急忙雙手一推欲丟擲銅鼎,可惜慢了半拍,只覺得手腕一麻,立時整條左臂失去知覺。一隻三尾蜈蚣從鼎中竄出,正一口咬中了她。
原來這銅鼎喚作“聚雪”,平日屠暴用以招引毒蟲煉化成蠱。表面看來,鼎中似乎空無一物,實則在屠暴真言驅動下,可釋放出各種毒蟲奇蠱。
秦柔一個不慎,為其所乘。
阿牛見那銅鼎裡,七彩的蠱毒煙霧蒸騰,無數形狀各異的毒蟲竄躍而出,連忙手起掌落,凌空將銅鼎劈飛,再一指彈殺了叮在秦柔腕上的三尾蜈蚣。
轉眼秦柔的毒氣已攻到肩膀,脂玉般細膩潔白的頸上,也隱約呈現怵目驚心的絳紅色。
阿牛又驚又怒,更是懊悔不已,沉金古劍怒鳴如雷,指向屠暴道:“你恁的歹毒,竟用暗箭傷人,快將解藥拿來!”
屠暴詭計得手,大是舒暢,咭咭笑道:“小兔崽子居然毀我法器,老子焉能放過你們?莫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