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輕輕冷笑說道:“姬夫人,你現在才明白,是否太晚了點?”
和婉注視著面前這神色冰冷的年輕人,嘆息道:“丁原,你還在怨恨我們?”
丁原道:“怨恨,我為什麼要怨恨你們?你們根本就不值得我怨恨。”雲_霄_閣
和婉臉上浮起苦澀笑容道:“丁師弟,你這話裡,分明就含著對我們不可解開的怨氣。其實,我與你姬師兄,還有其它所有人,從不曾想要害你,當日的事情,實是諸多誤會,才導致最後結果。對於你墜落潛龍淵,我們也是遺憾無比。”
丁原目光冷冷的掃視過和婉,驀然發現不過兩年光景,和婉居然頭生華髮,臉上更多了幾道細微的皺紋,不由呆了一下,嘴上仍然強道:“何必再用花言巧語來騙我,我更不敢勞你叫上一聲‘丁師弟’。
“姬夫人,你儘管高聲呼救,叫人來抓我,再將我打入潛龍淵!”
和婉搖搖頭,還沒說話,坐忘峰山頂翠霞觀的方向,驀然傳來一聲悠遠鐘鳴。
這鐘聲在夜中瞬時迴盪遍群山谷壑,丁原不禁一怔,心道:“莫非我的行跡已被他們發覺,居然動用了銅雀鍾示警,這陣仗也太大了點。”
屋子裡的兩人都站在原地,默默聆聽鐘聲。銅雀鐘鳴竟是沒有間斷,一連響了七下,方才停歇,餘音卻仍在坐忘峰上回響不已。
此時,翠霞觀內外已戰成一片,數百束奼紫嫣紅的法器、仙劍光華,煙花似的在夜幕中穿梭飛舞,映得山巒如晝、紅雲泣血。
來自別雲山一崖兩巖三窟的紅袍老妖座下魔道高手,以及南荒十數家大小魔道門派的人物,各驅法寶,從四面八方飛來,猛攻翠霞觀。
幸而翠霞派早得淡言真人預報,數日來暗中周密佈防,警鐘一起,各支弟子在本門首座與師長的率領下,急援翠霞觀,才不至於被紅袍老妖等眾殺得措手不及。
一場紅袍老妖精心策劃的夜襲,轉眼,演變成為翠霞派與南荒各路魔道門派間,短兵相接的白刃之戰。
翠霞弟子儘管逾千,但能有御劍之能的,不過在三四百間,而對方所來者,莫不是其中翹楚。
原來,紅袍老妖聞知,屠暴竟在萬毒谷,為翠霞派一年輕弟子飛劍所弒,頓時怒不可遏。
他世居別雲山,一百三十多年來,從無人敢捋虎鬚,被正魔兩道公認為九妖之首。自九十餘年前,冥輪老祖失陷翠霞山潛龍淵後,他更是獨尊天南,無有抗手,勢力亦擴充到南荒魔道各門。
這些年來,紅袍老妖閉門苦修“搬山移海大法”,少有出別雲山,卻教天陸正道也清靜許多。
可他萬沒想到,自己不去招惹別人,翠霞派的區區一個年輕弟子,帶著個女娃兒,竟欺辱到別雲山。相交百多年的屠暴,莫名其妙就被那叫做阿牛的後生殺了,連日搜山,卻連人影也不見半個。
激怒之下,神鴉上人與雷威又乘火澆油,大肆慫恿紅袍老妖為屠暴復仇。
那些別雲山五鼎中的兇人兔死狐悲,亦整日叫囂踏平翠霞,紅袍老妖本非善類,又眼饞翠霞諸多寶物仙劍,更垂涎九轉金丹的神奇效用,於是一場翠霞大劫醞釀而成。
紅袍老妖縱是目中無人,也曉得翠霞一派千年根基,門中藏龍臥虎,高手層出。僅憑他別雲山一脈相抗,難免勢單力薄,當下又邀集蜀州各路魔門同道,包括天陸九妖中另三位兇人雷公、雷婆和唐森,以及一干著名魔頭,約定時日,共襄大舉。
偏巧天助於他,紅袍老妖最顧忌的翠霞派兩大高手,淡一真人與曾山,皆在數年前閉入死關,憑空少去兩大助力。如今翠霞派最棘手的,不過是六仙中的淡怒、姬別天等人,卻不放在他紅袍老妖的眼中。
稍不如意的是,夜襲初始,即為翠霞派所察覺,似乎對方也早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