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旃嘿然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們,莫名其妙的擾了老子的好夢。”
丁原惑然看向蘇芷玉,蘇芷玉嫣然微笑道:“丁哥哥,恭喜你修為又有飛昇,玉兒已是望塵莫及了。”
丁原回憶起方才情形,這才恍然。他伸了個懶腰起身,覺得經脈中真氣充盈流轉,渾身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爽。
微一凝思間,方圓百丈內的動靜盡映靈臺,任何一點細微的氣機變化,都無法逃脫自己敏銳的靈覺,再不須像以往那樣全神貫注始能有獲。
更加奇異的是,他的心頭莫名生出一種與周圍天地合而為一的微妙感覺,彷彿精神與肉身都化作了一滴海水,完全融入到自然的汪洋中,從此無分你我。
丁原按捺住欣喜,微笑道:“對不住,打擾大家歇息了。”
年旃不滿道:“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一點沒有誠意。”說完光影一晃即沒,縮回冥輪中靜修去也。
晏殊道:“既然丁小哥沒事,咱們也早點歇吧。明日丁小哥與蘇姑娘還要上路。”
蘇芷玉說道:“丁哥哥,剛才在你靜修之時,遠方天際曾有金光騰空,估計距此不過一百多里,不過半個時辰前又突然消失。玉兒打算前去查探一番,或許能找著安師叔的下落。”
丁原正自精神奕奕,連日積壓的鬱悶此刻舒緩了許多,當下說道:“左右我也睡不著了,便陪你一起去瞧瞧。”
桑土公問道:“丁、丁小哥,要——不要我、我陪你們一——起去?”
丁原笑道:“不用,剛才我吵得你沒法靜修,乘到天亮還有幾個時辰,你便好好打坐煉氣吧。”
晏殊關切道:“丁小哥,那道金光來得甚是奇怪,近日雲夢大澤中,又突然多出不少正魔兩道的高手,你與蘇姑娘此去可要小心些才好。”
年旃驀然從冥輪中發話道:“老子也跟你們一起去瞧瞧,到底誰在裝神弄鬼?”
蘇芷玉淺笑道:“能得年老先生同行,那是再好不過,只怕耽擱了您的清修。”
年旃聽得舒服無比,呵呵一笑道:“少修煉這麼一晚有什麼打緊?不過,你可別在心裡嘀咕,埋怨老夫不識風情,打攪了你跟丁原的花前月下。”
蘇芷玉雙頰暈紅解釋道:“年老先生,您誤會了--”
年旃哈哈大笑,暗自得意道:“你與丁原真當老子什麼都沒瞧見麼?白天那小子一時抓狂強吻你時,若非你這女娃兒對他有情,又豈容他如此放肆?”但女兒家終究臉薄,這些話他也沒有說出口來。
丁原嘿嘿道:“年老鬼,你見玉兒好說話就存心欺負她?要是讓蘇大叔曉得,你這破輪子上,少說也得再裂上幾道口子。”
年旃的冥輪一跳多高,傲然道:“笑話,老子怎會怕蘇老魔!不過他這閨女著實生得不錯,連老子看了都心生喜歡。
“唉,老子年輕時,怎麼就沒想到找一兩個好女子替我傳下香火,也不至於落到今天孤單一人,要受你小子嘰咕的田地。”
這話聽得晏殊都紅了臉,輕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祖你被幽禁了這多年,講出的話,卻還是這般不長進。”
桑土公嚇了一跳,要擱九十年前,就憑晏殊剛才兩句話,有十條命也不夠年旃宰的。別說她師父是同列十大魔道高手的絕情婆婆,就算天王老子是她的親爹也一樣沒用。
孰知年旃聽了以後,居然毫不動怒,隱身冥輪中笑呵呵道:“老子愛講什麼便講什麼,難道我說的有錯麼?
“晏殊,我看你跟桑胖子就是挺不錯的一對,趁早合籍雙修,來年再生個一男半女,豈不美哉?不要等到黃花菜都涼了,後悔也沒地方哭去。”
他這一手反擊,打得晏殊也欲伐無辭,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