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精進不少。”
丁原氣定神閒佇立原地,神情不屑的道:“一個裝神,一個弄鬼,鬼仙門難不成專出神和巫婆麼?”
以丁原眼力,自然也瞧出這老虔婆的修為,著實在巫行雲之上,不可輕侮。他嘴裡說得輕鬆,不過意在激怒莫行虛。
可莫行虛的城府比巫行雲深出許多,聞言並不上當,凝神念動真言,手中青木柺杖射出的十二束光華,越加妖豔。
六對彩像口鼻中噴出一蓬青氣,同時活轉過來,冉冉飄升。
她們生前原本是陵墓主人最為寵愛的十二舞姬,主人死後殉葬於太虛殿中,以特殊手段澆鑄成彩繪雕像,肉身得以千年不腐,而不似那些金甲武士,只剩下皚皚白骨。
丁原不由聯想到幼年時,在荒郊土地廟中,目睹耿無行與桑土公惡戰的情形。
當日耿無行亦曾祭出九名豔姬圍攻桑土公,但那尚是冤魂厲魄所化。而眼前這十二名活色生香的舞姬,卻直與真人無異。
不僅是耿無行跟莫行虛的修為有云泥之別,想這鬼仙門煉化千年的“十二飛天”,也絕不是耿無行手中一把扇子的威力能夠比的。
十二名飛天舞姬,左臂彎裡都挽著一隻竹編花籃,原為陵墓主人迎賓接客時,散花鋪路之禮。
然而此刻,只只玉手輕揚,朱唇唱出哀婉歌聲,嬌豔花瓣竟化作漫天花雨,朝著丁原周身激射而至,哧哧尖銳的破空呼嘯聲絡繹不絕。
落英繽紛,霓裳輕舞,再有燭影搖紅,清歌如訴,一派香豔景象中,卻埋藏著無限殺機。
尤其是那哀婉歌謠,乃鬼仙門的“幻惑靡音”所發,修為稍差者剎那的心神失守,即可招來魂飛魄散之禍。
幸而丁原也非昔日的桑土公,一把雪原仙劍在手,又何懼妖魔橫行,魑魅亂舞?他抱元守一,緊守靈臺,不為諸般香色所惑,彩光一現祭起“包羅永珍囊”。
此寶是水晶宮宮主,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任崢所贈。
丁原一直用它收藏身邊仙寶,卻極少於對敵時施展。
或許壓抑寂寞太久,包羅永珍囊得丁原真言相召,歡鳴而起,盤旋主人頭頂,向四周煥放出海潮一般的彩色光團。
千瓣香花被彩光一罩,立時匯成一道絢爛花河,徑自隱入包羅永珍囊中。
這小小的香囊飄在空中也不過巴掌大小,裡面如有無限乾坤,轉眼將漫天花雨收得乾乾淨淨。
莫行虛見狀,嘴唇裡發出一記短促厲嘯,十二飛天舞姬眼中青光更盛,不約而同做出寬衣解帶之姿。
丁原一怔,需知修為到他這個分上,人間色相已不能令其動心,那些肉色靡靡根本動搖不到自己半點心志。莫行虛自然也應明白,卻不曉得為何依舊施展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很快他就醒悟到了對方真實用意。
只見飛天舞姬羅裳輕解之下,抽出纖腰間的五彩緞帶當作兵器,翩若驚鴻的一抖,齊齊卷向丁原。
丁原仙劍翻飛,幻化成一團光影籠罩全身。
十二條五彩緞帶撞在光影上次第飛彈,卻也未被劍芒削斷。
丁原乘勢騰起,利用穿花繞柳的靈動身法遊走陣中,宛如游魚似的進退自如,在十二條五彩緞帶間從容飛舞。
他一邊遊鬥,一邊打量陣法變幻,以尋出破解之道。
經大羅仙山一行,丁原仙根已種,初步領悟到了天地間無數變化之本源,皆逃脫不過一個“一”字。
萬流歸宗,不管眼前的舞姬如何婀娜多變,輕歌曼舞,一樣也有其陣法中最根本的規律可循。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丁原的靈臺果然窮盡十二飛天陣的諸般幻象,掌握到其間變化奧妙,亦將舞姬的底細摸清。
畢竟比之碧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