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自覺功力已恢復十之七八,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了。”
姬別天怒道:“你以為老夫不行了麼?就算老夫只剩一半的修為,也強過你小子。少廢話,給我好好待在裡面驅毒療傷,稍後自有用得著你的時候!”
段唱心中苦笑一聲,師父口中雖兇,卻是任誰都能看出他在勉力支撐,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弟子免遭不測。
丁原見陣形調整完畢,暗運靈覺查探了一圈周遭情形,默不作聲抬步向前走去。大隊隨之而動,羅和跟在丁原身後,見他從容自若毫無吃力的徵兆,心中暗暗稱異。
眾人一路向前出了陸府,身前一條大路直通莊外,四周卻依然是濃霧迷離,萬籟俱寂。
無妄大師忽聽腳下有輕微響動,急忙駐足低喝道:“有人!”
陣形頓時停止,只見一陣黃土翻動,桑土公與晏殊打底下冒了出來。
蕭浣塵鬆了口氣,問道:“桑真人,剛才你去了哪裡,沒碰上什麼麻煩吧?”
桑土公爬出地面,擦擦額頭汗珠,結結巴巴道:“我、我剛才在、在!”
晏殊聽他說得吃力,乾脆接過話道:“鬼先生在大廳底下藏了大量火藥,幸好被桑真人無意中發現,來不及通知大夥兒,只好與小妹搶先下手殺了看守。不料驚動了外面幽明山莊的高手,我們好不容易才找著機會土遁而出,直追到這兒才找著大夥兒。”
眾人相顧駭然,要不是桑土公這麼一攪,真讓鬼先生髮動了埋藏在大廳地下的火藥,三十多人勢必傷亡慘重。
屆時那些金刀厲鬼再一湧而入,除了丁原等寥寥幾人,恐怕七大劍派其他高手都要交代在裡面。
羅和向桑土公深深施了一禮道:“桑真人,晏仙子,大恩不言謝。來日若有需求,我觀瀑山莊百多弟子,定當竭誠以報!”
桑土公笑呵呵擺著胖嘟嘟的兩手道:“不、不用客氣,舉、舉手之、之勞而已。”
他說話的模樣滑稽可笑,但此刻所有人心中,卻對這位天陸九妖中的人物生出敬佩感激之情,更再也不會有人取笑他說話結結巴巴。
丁原苦笑道:“老桑,晏仙子,你們兩人都受了傷吧,趕緊到陣內歇息。”
無妄大師趕忙取出百洗玉露丹,說道:“兩位施主,快服下此丹,運氣療傷。”
桑土公作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天陸正道眼中的邪魔歪道,今日竟能得到雲林禪寺高僧的贈藥。而旁人看待自己的目光裡,也是充滿了欽佩與敬重。
曾幾何時,卻連那些同出身於旁門左道的人也從不正眼瞧他一下!
一股暖暖熱流從心底升起,他喃喃道:“多、多謝大師!”身上的傷似乎也變得不怎麼疼了,直覺得前面就算是有再堅硬的岩石,他也能一頭鑽了過去。
忽地前方寒風乍起,吹散去滿天迷霧,一座光影浮動的雄偉宮闕巍然聳立在眾人面前。敞開的大門內紅光隱隱,依稀傳來惡鬼悽嚎,迫面一股濃烈殺氣洶湧而來。
“浮生幻境!”屈箭南輕輕念出似光似影浮現在宮闕匾額上的題字,疑惑道:“丁兄,這是什麼?”
丁原放眼凝望,舒展的靈覺竟如泥牛入海了無回應,搖頭道:“我也是頭回見著。”
觀止真人冷笑道:“不過又是鬼仙門的奇門遁甲之術罷了,區區障眼法何足道哉?”
屈痕道:“還是小心為妙,咱們好不容易殺到這裡,不要因一時大意功虧一潰。”
停濤真人道:“屈掌門言之有理,不如我們繞道而行,也可穩妥一些。”
葛南詩搖頭道:“沒有用的,老夫敢打賭,無論走到哪裡,我們眼前情形都是一樣。奇門遁甲若繞道避行即可,當年蘇真也不會屢次在重圍裡兔脫了。”
蕭浣塵望向丁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