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執大師,不肯有片刻離開,就好像唯恐對方會突然溜走一般。
風雪崖愣了愣,視線掃過殿青堂、雷霆、盛年、阿牛、丁原與雍輿情、容雪楓等人,沉吟片刻,方才回答道:“一執大師,有話請儘管說來,我等洗耳恭聽就是。”
一執大師呵呵一笑,說道:“不是老鈉看輕了風施主,只怕自羽翼濃去後,魔教已是群龍無首,各自為政。風施主若想越俎代庖,未必貴教的其他人就會答應。”
魔教群雄心中一震,互相暗自對望一眼。
一執大師的用意自然瞞不過風雪崖等人,無非是想不動聲色的分化魔教,製造群雄的內部不和。
但魔教四大護法、乃至教中四壇九旗的首座,有過百年的生死交情,而今又是大敵當前,存亡關頭,誰也不會去在意下任教主的寶座之爭。否則早在二十多年前,殿青堂已經可以在雲夢地宮中,關起門來做皇帝了。
可一執大師眼辣,一語中的,正點在了魔教的軟肋上。
現在魔教陣營裡,除了風雪崖等舊部之外,還有阿牛、丁原、盛年等人,以及自稱是羽翼濃故人的兩位不速之客。
這些人雖說與魔教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畢竟非名正言順的教中之人,未必就願服從某一人的號令。相比對手以雲林禪寺為尊,自己這邊卻缺少了一位一言九鼎、坐鎮中軍之人,倒也是件棘手事情。
一執大師察言觀色,曉得自己的話語點中要害,有意哈哈笑道:“奇怪也哉,昔日威震天陸的魔教,難不成羽翼濃一死,就變成了無頭蒼蠅,烏合之眾,竟連一個能與老鈉對話的主事之人也舉薦不出麼?”
魔教群雄勃然變色,殿青堂嘿然冷笑道:“老和尚,不要以為你這手三歲小孩也會玩的挑撥離間之計,能有多大用處?本教只要有一人不死,就可讓你正道各派寢食難安,如芒在背!”
六大劍派裡也不曉得誰在人群裡出聲奚落道:“殿護法怎地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跳出來了?你想號令魔教,先問問風老魔和雷老魔他們的意恩再說吧!”
話音一落,對面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被壓抑已久計程車氣終於稍稍抬頭。
自一執大師出場,丁原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
而一執大師彷彿也存心挑釁,有意無意的用目光一再掃向丁原。
兩人的視線無聲無息中數度碰撞,都察覺到隱藏在對方眼睛深處的敵意與警惕!
風雪崖冷冷說道:“我聖教兄弟親如一家,彼此同心同德。殿四弟的話便是風某和雷三弟的話,何須多問?況且誰說我聖教群龍無首,本教的未來新任教主不是已近在眼前,可惜諸位有眼不識泰山罷了。”
他的聲音也不見得有多響亮,卻穩穩把眾人鬨笑壓制了下去,顯是針對一執大師方才的佛門神功,同樣也露了一手。
眾人聞言都是感大為意外,齊刷刷朝雷霆、殿青堂等人瞧去,卻又覺得其中無論哪一個成為下任魔教的教主,都不是什麼意外之事,可比起當年羽翼濃的聲勢又遠遠不如。
連雷霆、殿青堂等人心裡也在奇怪,什麼時侯本教已內定了新任的教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都有了答案。無不為風雪崖這手妙著擊節叫好,胸有成竹的待在一旁等侯好戲開鑼。
一執大師暗吃一驚,忖道:“這魔頭好生精深的修為,不過短短几個時辰,功力竟已恢復至此。今日若不能一鼓俱殲,來日定又將成我正道心腹大患。”
他表面不露聲色,淡淡問道:“聽風護法的意恩,貴教已有了新教主的人選?
恕老鈉眼拙,卻不曉得這位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抑或是閣下本人?”
風雪崖哈哈笑道:“風某這點不入大家法眼的雕蟲小技,怎能窺視聖教教主的寶座?我看大師早已對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