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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男人看藥童沒有攻擊性,稍微放鬆了一些緊繃的肌肉,三連問。
“我是這間醫館的藥童,這是槐縣的醫館,一位姑娘送你來的。”藥童的腦子還在當機中,聽了男人冰冷的問話,只條件反射的機械回答。
“槐縣…我的衣服呢?!”聽了藥童的話,男人低頭略微沉思,卻猛然發現自己現在穿的不是自己之前的衣服,又抬頭狠狠的盯著藥童問道。
“在…在那裡。”藥童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向了床尾的一個小包裹,原本他是準備扔了那破衣服的,但是他師傅說了,別人的東西,即使再破舊也應該由別人自己處理,讓他在男人醒過來之前妥善保管男人的衣物,所以他就拿了一塊布,包好了放在了床尾。
男人一把抓過包裹,立刻開啟翻了起來,最後在一處捏到了一塊什麼硬物,仔細摸索了一會兒,似乎才放下心來,這時才發現,包裹裡還有一塊粘滿血汙的帕子。
“這是什麼?”男人拿著帕子問藥童。
“你身上的,應該是那位救你的姑娘替你止血用的。”藥童猜測到。
男人展開帕子,上面的繡球花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是帕子中間一個龍飛鳳舞的萱字依舊奪目。
“萱…”男人低聲呢喃道。
“那個…你的藥…”藥童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但是又不敢靠近這個男人,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拿過來吧。”男人將帕子和破衣服收回包裹裡包好,對藥童說道。
藥童端過藥,男人深深的看了藥童一眼後,抬起藥碗,一口乾了滿滿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隨手一扔,藥碗就穩穩的落在了藥童手裡的推盤上。
“那個…那個…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藥童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他們收了白妤萱的銀子,答應了好好照顧這個男人,該做的就都不能少,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聽說你醒了?來我看看,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和我說。”蘇大夫見藥童去準備吃的,知道男人醒了,就過來看看,說著就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脈搏上,他是在軍營裡見過真正的殺戮的,自然不會像藥童一樣膽怯。
“你是…蘇年遠?蘇大夫。”男人看著蘇大夫,不確定的說到。
“哦?你認識老夫?”蘇大夫好奇的問,他也覺得眼前的男人略微眼熟,但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樓家軍。”男人簡單的說了三個字、
“你是樓家軍的人?看你還很年輕呀,老夫當軍醫那會兒,你應該還是個娃娃。”蘇大夫疑惑的說。
“隨父親見過您。”男人還是簡單的回答。
“隨父親?樓家軍軍紀嚴明,如何能帶孩子上戰場。”蘇大夫正要質疑他,隨即眼睛忽然瞪大,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少將軍?!!”
“正是。”男人正是樓將軍遺孤,現在的樓家軍首領,樓戰息。
“這…沒想到啊,少將軍都已經這麼大了,不過也應當,也應當,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樓家軍的威名也回來了。”蘇大夫哽咽的說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