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琪自認為說的完全真實,只是省略當初自己是設計了那位宜蘭姑娘跟堵人的女生見面吵架,互揭短處時被男生和他的哥們及親戚當眾撞見,所以呢,宜蘭姑娘好像就再也沒在上海灘出現過了。不過她並不打算把這個告訴你杜如月,就如同自己根本沒打算告訴她其實那幾個堵人的女生不僅是想教訓她,而且還計劃著找幾個流氓來羞辱她一樣。往事啊,就如煙一般散了吧。
午餐
正是學校午飯時候,食堂裡擠滿了身穿藍色校服的南洋女子中學的學生們,不過因為這裡條件好,地方大,倒是也有不少空座位。佟少琪和杜如月拿著自己的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邊吃邊聊。
“怎麼,你爸又打你了?”
打飯時佟少琪偶然看到杜如月抬高胳膊時露出胳膊上幾道紅痕,看起來像是鞭子抽的。她對杜如月家裡瞭解不深,只知道她家裡是沾了黑道生意,自然有些強橫的規矩在裡面,杜如月也是偶爾帶著傷來上學。不過既然她不說,佟少琪也不深問,只關心的提一句罷了,反正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意說,她也不會打聽。
杜如月揉了揉胳膊,苦笑一下:
“沒事,不用擔心。其實我爹他不是個蠻不講理的,是我不好,沒那個本事把書念好,上次考英文又沒有及格,所以我爹,也是恨鐵不成鋼。”
“嗯,原來是這樣,可是,畢竟你也是個女孩子,不是你爹手底下那些個皮糙肉厚的下屬,要是萬一破相了怎麼辦,你媽也不管?”
佟少琪習慣了章玉英的嬌慣,雖然自己給自己加了許多工,但總體來說還是沒吃過什麼苦頭,更不要說被親人用鞭子打了。杜如月搖搖頭:
“我媽管不了,我爹脾氣暴,平時最重視的就是我們幾個的讀書考試,他總是說自己沒念過多少書,才讓人背後瞧不起,所以我們現在有能力唸書了,就一定得給他好好念。其實我這還不算是最慘的,一次二哥逃學讓爹知道了,整整跪了一夜,還不給吃飯,連我都嚇得好幾天做噩夢呢。”
想起那時自家爹爹生氣冒火的兇惡樣子,杜如月現在還記憶猶新,不禁出了一絲冷汗。佟少琪點點頭,明白杜如月的性子到底是怎麼養成的了,家裡有個一言堂的老爹,又不是獨女,自然也沒有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優勢,所以只能默默忍著唄,忍著忍著就成忍者神龜了。
“呵呵,看著嚇人,其實真的不疼,我爹也不會下狠心打的,就是做個樣子給弟弟妹妹看的。”
杜如月似乎習慣了這種懲罰,倒是為自己不能給弟妹做個榜樣而有些苦惱。佟少琪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對了,我都忘了,下個月初是我爹的五十壽辰,說是在家裡請客,那個,你想去麼?”
突然想起什麼,杜如月抬起頭看著佟少琪,輕輕問道。
“哦,那我確實應該去呢,就是不知道你爹喜歡什麼,也好讓我準備準備,畢竟這可是我第一次到你家,雖然不是什麼新女婿上門,可也得留個好印象不是?”
佟少琪爽快一笑,拜壽麼,也是應該的,自己的性子彆扭,所以唸了這麼些年書就交了這麼一個好朋友,杜如月能容忍自己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不過……
“我看,好像不只是拜壽這麼簡單吧?”
“那個,確實是啦,我三哥他,他想見見你,所以託我邀請你,不過他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大家見見面,說說話什麼的。他對你的才華和見識挺佩服的,自從上次見了一面就一直惦記著呢。”
杜如月臉上一紅,真成個“紅娘”了。佟少琪想了想,杜如月的三哥,好像是叫杜如勤吧,似乎是見過一面,那次學校開運動會到很晚才散,所以杜如勤過來接妹妹回家,正好順路就把佟少琪也送回家去了。不過,真的沒什麼印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