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離火符,將虛可散碎滿地的森森白骨燒為灰燼之後才又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他便不再耽擱,將銘牛尊重新送回雕塑獨足與手杖之間的空當處。
說來也怪,銘牛尊的大小與這處空當恰是珠聯璧合,其一填入,整個雕塑立時便顯出一種別樣的穩實,龐大雕像的左右兩部分俱已腳踏實地。
循著銘牛尊額間正中心處匯入丹力,這一回與前九次的經歷截然不同。丹力剛剛匯入一半,尊體內部便已生出玄奧難言的感應,似乎久遠的沉睡正被喚醒。
尊體內部生出異常的同時,葉易安心湖深處忽有漣漪般的波瀾浮現,其情形就如在失落之城外通道**無**錯**小說 m。QULEDu。中遭遇的一樣。
似慢卻極快,銘牛尊內玄奧難言的感應與葉易安心湖深處生出的波瀾奇特的形成了共鳴。
波瀾最深處,得自於神農聖殿媧皇雕塑的石卷清音再度浮現,弘遠的音聲中有無限慈愛悲憫。剎那間,本就神韻生動恍如活物的銘牛尊驀然光華大放。
隨著銘牛尊的變化,寂靜的大廳隨之生變。地面上鑲嵌的各種極品玉石悉數流溢位絢爛輝芒,使得由這些玉石構成的繁複圖案愈發搶眼。
緊隨其後,雕像頂端的光源乍然爆發出前所未見的明亮輝光,一掃暗紅的陰沉,簡直就像在失落之城升起了一輪灼日,令人無法逼視。
葉易安就見那光源的明亮輝光如奔瀉的江流經由雕像灌入大廳地上由玉石構成的繁複圖案,而後再經由這些聯通了土臺內外的繁複圖案向失落之城外奔湧而出。
目睹此奇景異狀,葉易安腦海中驀然閃現出一個念頭:難倒這些繁複的圖案乃是上古法陣?
光源的明亮輝光浸潤著其下的雕像,浸潤著疑似上古法陣的玉石圖案,並經由它們向失落之城外傾瀉奔湧。
葉易安沐浴在輝光之中,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神農聖殿,只覺身心安寧,充滿著無法言說的平安喜樂,渾不知時間之流逝。
當日神農聖殿中也曾顯現過同樣的神聖輝光,這熟悉的一幕真是久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廳地上純由極品玉石構成的圖案內突然逆向湧進濃郁的暗沉。
葉易安對此再熟悉不過,戾氣,這暗沉正是土臺外籠罩著整座失落之城的戾氣!
玉石建造的圖案共有兩端,鋪連著土臺與外間的失落之城。此時兩個埠中一個由內向外播撒輝光,另一個埠則由外向內湧入暗沉戾氣。
戾氣一路逆流經由銘牛尊進入雕像,最終匯入頂端的光源之內。
此時之雕像通體顯出涇渭之色,半側身子暗沉發烏,另半側卻是輝光聖潔,兩種光流一個由下而上另一個卻是由上而下,構成了一幅神異的迴圈。
無論輝光如何流瀉始終不見枯竭,無論暗沉如何湧入也不見滿溢,那看似並不太大的光源卻似有包容天地之巨。
葉易安靜靜立身於雕像前,低頭闔目,沐浴在輝光中靜聽心湖中似乎永無止歇的石卷清音。久困失落之城的焦躁、拆卸虛可時越積越厚的仇恨暴虐……總之,凡心中一切有染於心神的負面情緒都在輝光與清音的沐浴中被滌盪的乾乾淨淨。
一天,兩天……又不知過了多久,當葉易安從令人無限沉醉的無始無終的勝境中醒來時,大廳之內異變又起。
太昊伏羲氏雕像頂端的光源突然向上迸發出一道異常強烈的輝光,輝光所及之處,安放雕像的土臺就此莫名虛化不見,葉易安眼前再沒有厚厚的牆壁遮擋,目光所及已是由無盡屍骸排成的白骨森林。
輝光之中,光源脫離雕像向上空緩緩升起,那兩隻五彩鳥不知從何處飛來,繞著光源盤旋飛舞,鳳鳴悠悠不絕於耳,既像是拱衛,又像是仙音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