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憋著一股火,還要忍受這些賊廝鳥們的聒噪,到了現在終於是忍無可忍,裂天斬鬼刀在手就連術法都沒用,只管硬砍硬掃,藉此一洩胸中積鬱。
第196章 二十年一覺襄州夢
裂天斬鬼刀運斤成風,無論左砍右掃,每一刀下去必定是肢殘血濺,僅僅三四刀,地上就已躺倒一片。此前那些猙獰暴起的叛軍軍官就如受驚的鵪鶉,縮在長刀不及的角落處瑟瑟發顫的看著葉易安。
三四天了這人一直都是文弱書生的樣子,沒想到翻臉之後竟然是個活殺神。
他們已經縮成了鵪鶉,葉易安卻依舊不肯放過他們,楞是背守著樓梯逼上去,最終除了那些翻身跳樓的,其他叛軍軍官無一倖免都成了刀下亡魂。
這時外面隱隱可以聽見叛軍大隊人馬圍攏來的聲音,葉易安掏出一疊飛票扔給面如土色的掌櫃與店小二等人,“還不快走!”
說完一撩衫角,拖著裂天斬鬼刀出了望江樓。
樓外城內的叛軍人馬正在向此地匯聚,葉易安瞥了瞥城門所在方向,二話不說掄著刀大步而前,沒用術法,也沒用靈犀指或是無影腳,就那麼一刀一刀劈柴般的砍過去,叛軍之中無論軍官還是普通士卒只要擋在他前面的都被斬成了碎肉。
葉易安最初踹翻桌子拔刀而起大殺四方的時候虛月愣了一下,待見到最先被斬殺的都是出語輕薄她的叛軍軍官後心里居然有絲絲的甜意湧現,她也沒阻止男人血濺四方的砍殺,只是靜靜跟在他的(無)(錯)小說 m。QULEDU。Com身後,隨著他那巨刀開闢出的血路向城外走去。
縱然身周斷肢遍地,血光四濺,行走其間的虛月卻如冰山雪蓮,不染片塵。她很少有像這樣跟在一個男人身後的經歷,自然而然使其又想起了在那個無名沙洲上養傷的經歷。
身負重傷,自忖必死,醒來時卻在一處無名山洞,身下是厚厚的蓑衣草,身前清水、丹藥各一,此後的很多天裡她就靜靜的呆在洞中養傷,每次從定中醒來,眼前這個男子都已為他準備好一切,為她遮蔽著所有的風雨。
自師父身陷錦繡盟以來……不,更準確的說是從安胡兒起兵造反,魔門大舉南下以來,精神始終高度緊繃的她從沒有如此放鬆過,當然也從沒有如此軟弱過。而在她自己的記憶中,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依靠著一個男子。
越是堅固的石頭當其出現裂縫時就會越明顯,無名小洲中養傷的那段經歷就是一粒被埋下的種子,緊隨其後出現的幻夢則是灑下了最肥沃的養料,至今仍在滋潤著種子的生長。
在那個夢中她分明是她,卻又已不再是她。在那個夢裡她不再是孤兒,她有父母,有在最艱難時刻可一心依靠的情郎;但也就是在那個夢裡,視她如珍寶般相親相愛的父母卻突然變臉,父親……親手殺掉了母親,從母親體內流出的鮮血映紅了整個天地,她的世界也就此徹底崩潰毀滅。
夢裡夢外除了江心鏡中自己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唯一在兩個世界裡同時出現的就只有眼前的這個男子。
夢裡夢外他對自己都是如此,雖然並沒有長相廝守,無聲的關愛卻深遠綿長。
虛月以前從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但在身負重傷心神大損的情況下做過那個夢後,縱然傷勢已經痊癒,心神裂開的那道縫隙卻再也關不住了。兩人分開的這段時間,同樣的夢總是會反覆出現,使她一次次經歷根本無法忍受的巨疼與天崩地陷。
在那個血色的世界裡,唯一能將她拯救出來正是眼前這個男子,發自於他的無聲關愛是天塌地陷絕望中僅有的溫暖與光明。
離開養傷的無名沙洲後的這段時間兩人雖然沒有在一起,但對虛月來說葉易安其實從沒有離開過,他是一座橋,一線光明,連線虛月夢裡夢外兩個世界,兩段人生的橋樑,更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