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明白她的話。
“君王為舟,百姓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老百姓不管誰為君王,只希望過太平日子,有飽飯吃,有衣裳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家園可守,有耕田可種。”
陸知許沉聲道:“若遇災年,朝廷能減賦稅,若遇冤屈,能有青天為他們做主,僅此而已。你為了一己之私,發動政變,讓黎民百姓受苦,他們提起你時,只會說你是反賊,史書之上,你定會遺臭萬年。”
“僅此而已?遺臭萬年?”東方煜喃喃幾句,突然狂笑起來,“你說得對,他們根本不管誰做君王,根本不管。我真是痴人,痴人。”
他猛地嘔出一大口血,眼珠子突然暴睜,上面密密麻麻的皆是血絲。
“公子。”薛陽大喊一聲,連忙上前扶住東方煜,可此時的東方煜狀若癲狂,哪裡還有半分貴公子的模樣?
他仰天長嘯,發冠都甩掉了,禁軍們嚴陣以待,怕他發狂傷人。
薛陽眼見大勢已去,也顧不上東方煜了,提著刀便向陸知許殺了過來。
他弟弟就是死在這個女人手裡,哪怕是死,他也要拖上這個女人一起死,為弟弟報仇。
“哎呀,護駕。”不管這人是要殺誰,一聲護駕,足以讓禁軍們動手了。
萬箭齊發,癲狂和東方煜和憤怒的薛陽雙雙死於箭矢之下。
主僕二人被紮成了刺蝟,氣絕身亡,只是一直到死,二人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眼中還殘留著一抹不甘之色,死不瞑目。
一場浩劫,最終落下帷幕。
陸知許搖了搖頭,人性終究是貪婪的。
東方煜雖是想為祖父報仇,可他也惦記宮中暗河秘洞之內的財富。若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找上順德郡主合作,更不會讓姓嚴去找那個瞎乞丐。
又要權,又要錢,卻不顧天下蒼生性,這樣的人,即便造反成功,坐上了皇位,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昏君一個?
眼下的大夏朝,經歷了戰火,天災的洗禮,已經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休養生息,發展經濟,大力推動農業改革,科舉選才,方為正道。
天色漸暗,京城終於平息下來。
街道之上,門戶緊閉,空氣中全是血腥味兒。
逆賊首領已死,叛軍死的死,抓得抓,街上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逆賊造反一事,還沒有完。
伏牛山本是囚禁廢王之所,為何他還有能力和外面互通訊息,聚集數萬賊兵?
儘管東方煜已死,可是玲瓏閣是他的老巢,是個禍害。
玲瓏閣所有的鋪子,都被查封,主犯,從犯都是死罪。和東方煜關係深的,便是抄家滅族,關係淺的,也要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