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腹部的一條傷口,大概從前胸的位置一直劃到了肚臍,裡面的內臟還懸掛在上面,隨著血液的凝固都已經粘成了一塊。地上還有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器官的東西,黑紅色的一坨。
可能是天氣的原因,不算很熱,所以不至於發黴生蛆,但是單是這場景也足夠讓人幾天吃不下去飯。人血的味道和動物血不同,相比臭來說,腥味更重。加上這屋子裡沒有窗戶,這股腥臭加上屋子裡的潮溼沉悶的味道,混合的更加難聞。
視覺衝擊加上味覺衝擊,讓我快要把膽汁吐出來了。
最後吐得只剩酸水,我呸了一下,擦擦嘴站起來,儘量不去看屋子裡的場景。扭著頭問馬思哲。
‘這個,是陳皮匠嗎?’
馬思哲一直很安靜,和我的反應不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屋子裡的人。大概過了一會,馬思哲走了進去。我剛要伸手拉他,卻沒來得及,馬思哲已經走了進去。
我小心翼翼往裡面看了一眼,又一陣反胃。只好背過身去跟馬思哲說話。
‘怎麼樣,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看宅子的陳皮匠啊?’
‘是。’馬思哲小聲的應了一下。
我就算站在門口,那股腥臭的味道還是一陣一陣的往我鼻子裡鑽。馬思哲卻像是鼻子失靈了一樣。
‘看來你猜的沒錯,這個人真的是出事了。’我捏著鼻子跟馬思哲說。
馬思哲此刻正順著那人的刀口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場景,把我叫了進去。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屋裡的情況。
‘我不去行嗎?’
‘不行。’
我咬了咬牙,皺著眉頭走了進去。儘量把自己的眼神放空盯著牆邊的角落,不去注意房樑上吊著的人。
‘你看這裡。’馬思哲指著地下的血跡‘傷口是在人死了以後才被剖開的。’
‘你怎麼知道?’
‘人死之前要是被剖開這麼大口子,血是會往外噴的,但是看地上的血跡並不是這樣。只有小範圍的噴濺,說明這是死後才造成的傷口,而且是死後不久。’
聽馬思哲這麼一說,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跡。除了在屍體正下方被滴落的那一灘,確實是有一部分小範圍的噴濺。但是這噴濺好像並不是那麼規整,左邊的血漬明顯比右邊要多。
這說明。。。殺人的是個左撇子!
我設想了一下,如果我是兇手,我如果是右手用刀的話,整個人勢必會下意識的向左偏一點,方便右手用力。反之也是一樣。現在地上的血跡右邊比左邊少,這很有可能說明,兇手下意識的往右邊偏了一點。有一小部分的血跡就濺到了兇手的褲腿和鞋面上。
雖然不能肯定,但這是一個線索。
我把我的推測跟馬思哲說了以後,馬思哲覺得可能也是這樣。馬思哲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好,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陳皮匠也出事了,事態好像比我們當初預計的要糟。馬思哲也不能拍著胸脯保證他叔叔沒事,估計現在他心裡比誰都沒底。
‘可是殺人歸殺人,怎麼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就算是馬四野惹了仇家,這人也不至於這麼對一個看門的人吧。
‘我感覺那人是來取東西的。’馬思哲死死的盯著陳皮匠肚子上的刀口。
‘你是說,那東西在他肚子裡?’
‘很有可能是情急之下被他吞下去的,所以才會被開膛剖腹。’
‘會不會是你叔叔讓你去取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