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逢場作戲……
七天之後,中午,崖城駐軍基地,車水馬龍。
一輛輛滿載的卡車順著土路呼嘯而出,揚起煙塵,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而就在巨大的機場上,龐大的飛空艇起落。
於是,地面上有猙獰的陰影蜿蜒向前,從季覺身上掠過,追著飛空艇一起,去往遠方。
「喔,好大的陣仗啊。」
季覺嘖嘖感嘆著,手裡提著箱子,出示證件,透過大門前面的驗證關卡。
就看到了龐大的廣場上,諸多未曾整備的大型車輛還排著隊等待裝載,而越野車上整裝集結計程車兵們戴著墨鏡,抽著煙,對著眼前的景象品頭論足。
這一屆海洲鎮守恐怕是真想要鬧點動靜出來了。
畢其功於一役?
聽著就氣魄十足,可實際上呢?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泉城之禍已經影響了整個海州數十年的時間。
在泉城陷落之前,可謂是海洲的軸心,隱隱的一州首府,還沒有如今潮城什麼事兒呢。而泉城地陷之災過後,整個海洲都像是被打斷了脊樑骨一樣,一蹶不振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靠著航運貿易能夠重新抬頭,又遭到了焰潮之災,可謂命途多舛。
這麼多年以來,地窟的汙染延綿不絕,又不是沒人想要清理泉城之患,徹底抹除後顧之憂,可每一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缺乏足夠強力的領導者,各個大城和小城為了三瓜倆棗吵的不可開交,最後散會各回各家。
各種詳情季覺作為屁民自然難以知悉,可他雖然不瞭解泉城,但他了解聯邦啊。
只要稅交的上去,攤牌的任務完得成,指標達得到,中城議會的老爺們哪裡會管屁民的死活,與其指望這個,還不如指望這一屆海洲鎮守打算競選一波總統,讓聯邦再次偉大呢。
反正和季覺是沒得關係。
他就是一個敲邊鼓打下手的,能成的話,自己履歷上自然多上那麼光輝四射的一筆,空空蕩蕩的素材庫裡也能多點儲備。
就算不成,還不會跟在老師後面跑路?
天塌了高個子去頂著。
我季師傅只管修車的。
驗看完了證件之後,士兵似乎對一個這麼年輕的人混進來有所不解,但終究沒說什麼,指明道路之後說了聲別亂走就放行了。
反倒是剛走幾步,就在護欄外面的遮陽棚下面,看到了熟人。
有人在奮力的揮手,生怕他看不到。
小安?
季覺微微愕然,小安察覺到他看過來,也笑了起來:「注意安全啊,季覺哥!」
「好的好的。」
季覺也笑起來了,心裡暖暖的。
「注意安全啊,『季覺哥』!」旁邊的童畫陰陽怪氣的學舌。
「呵呵。」
季覺禮貌一笑,拳頭硬了,回頭就把你樂子拿出來共享一下。
「注意安全啊,季覺哥!」
就在童畫身後,一個高挑的身影也看了過來,將鼻樑上的偏光鏡挑上去,笑容戲謔。
季覺頓時表情抽搐,「聞姐你湊什麼熱鬧啊!還有,老張你也別!」
總算及時喝止了後面想要復讀的納涼老漢之後,季覺也顧不上場合了,湊到護欄旁邊去,「你們怎麼在這裡?」
「場地安保啊,反正就是那一套。」
聞雯衝著城中心的地方努了努嘴:「童山動動嘴,下面跑斷腿,那小子是越來越會拿腔作調了……哎,我們這些基層人員,比不上季師傅已經飛黃騰達了,這麼久也不來北山區看看,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記掛一下老朋友。」
「別寒磣我了。」
季覺苦笑,「這不是忙嗎……真忙,忙到吐血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