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焣也笑了笑,卻是問道:“我一直曉得這魚雁樓傳信極快,但我只是個凡俗人,著實沒鬧明白他們是靠什麼傳物傳信的。”
劉景濁笑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自己幹了,還用的著花錢?”
此時方才女子端著兩壺酒走進來,輕聲說道:“其實沒什麼說不得的,我們魚雁樓傳信,無非是靠著多年來修建的傳訊處,約莫萬里一處,海上則是靠著用重金打造的浮島傳訊,再用上某些神通便能做到了。九洲魚雁樓如此之多,我們收取的費用,至少六成是用於維護這些傳訊道路的。當然了,其中自然有些我們說不得的門道,就如同曾經的清溪閣,若是打聽訊息,沒有比去找他們更方便的,這也是他們的門道。”
放下酒水,女子微笑道:“兩位慢用。”
劉景濁耳畔忽然傳來人聲:“劉老弟,神鹿洲西邊兒有潛藏大妖強行登陸,龍丘家的幾位都趕過去了,恐怕是有人聲東擊西。”
劉景濁以心聲說道:“恭喜溫老哥穩固金身,此後神鹿洲五嶽四瀆,皆要以你為尊。”
是剛剛修成正經山神的溫落,此地還算是北嶽地界兒,如今的他,只需要心念一動,要找誰就能找到誰。當然了,相同境界的,還是有些不好找的。
溫落輕聲道:“仙府遺址確有其事,但不是那種被埋藏此處的死地,我在此地數千年也未曾見過。不過據我所查,那座仙府應該是一種類似於洞天福地的秘境,開門方式暫且不知。還有,蓌山雖然不在北嶽地面上,不過我也想辦法查了查,得出結論與你所想的差不離的。”
洞天福地?類似於道門的方寸之間或是佛門的須彌芥子小世界嗎。
那座蓌山,果然是有天門之外的背景。
劉景濁傳音說道:“溫兄多半是不方便出面的,我估計魚雁樓這一枚泉兒也會倒賠給我,所以給破爛山傳訊的事兒,還是麻煩你了。估摸著近幾日會有破爛山渡船到北邊兒,到時候煩勞與船上徐瑤打聲招呼,就說劉景濁需要幫忙。”
此時此刻,溫落真身是在湄洛山山崖那處石臺,可方圓數萬裡,只要是他北嶽地界兒,他心念一動,隨時都可以分神過去。
溫落開口道:“你猜的不錯,一艘破爛山渡船剛剛靠岸,可以以我做為媒介,與渡船上那位煉虛修士交談,你現在可以開口了。”
破爛山那艘渡船底部有一間由乾坤玉鑄成的方寸密室,此刻徐瑤正盤膝而坐,煉化一枚來時路上斬殺海妖所得的金丹。
這位容貌清秀的女修忽然睜開眼睛,皺眉道:“何方宵小?”
隨即一道熟悉聲音傳來,“嫂子,是我。遇到了點兒麻煩,沒法子,只得透過湄洛山的溫山君傳音於你。”
一聲嫂子,徐瑤當即喜笑顏開,“劉景濁?什麼事兒?你說地方,我即刻趕來。”
劉景濁趕忙說道:“不著急,嫂子想法子與姚放牛說一聲,這事兒得他來。”
頓了頓,劉景濁輕聲道:“是個不小的麻煩,我得與他當面聊一聊。”
哪知道徐瑤卻說道:“不用找他,我能做主的,有事兒你直說。”
劉景濁便將心中想法大致與徐瑤說了,若是有破爛山作為青泥國後盾,墨漯國也能安分些,此後兩國各自努力消除百姓之間的仇恨,要想和平,不難的。
本以為徐瑤會推辭一番,這種事情畢竟吃力不討好,無緣無故與個一流宗門結仇,又沒有什麼切實的好處,誰會幹?
結果徐瑤壓根兒沒做思量,直愣愣開口:“這找他作甚?我做主了,這就給他傳信讓他趕來神鹿洲,然後我們著手在青泥國境內買幾座山頭兒,開個破爛山分號不就結了。”
別說劉景濁,就連也算見過大世面的溫落,也沒忍住嚥了一口唾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