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兩對夫妻,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還有個老人,正坐在院裡亭中吃飯。
姜戈老遠就瞧見了劉景濁,老人家趕忙招呼著一大家子人迎了過來。
眼瞅著就要下跪,劉景濁黑著臉,以靈氣拖起一群人,不過還是讓兩個孩子跪下了。
劉景濁氣笑道:“姜老伯,這樣就是趕我走了。”
姜柚嗖一聲跑來,不過沒著急插話。
跪是沒跪成,但姜念缶還是往前走了幾步,重重抱拳,沉聲道:“多謝椋王殿下搭救,先前救了我爹跟我妹妹,現在又救了我們兩家人,姜某真不知道如何答謝殿下。”
劉景濁走過去笑著托起姜念缶,輕聲道:“姜兄,我已經被貶謫為庶民,可千萬別叫殿下了。”
免不了的一陣寒暄,劉景濁見過了兄弟倆內眷,這才去看兩個孩子。
各自給了個見面禮,不值錢,兩道自個兒畫的平安符而已。
好不容易聊完了,劉景濁這才有空瞪了姜柚一眼。
死丫頭,我不在,就一點兒禮數都沒有了?吃飯呢你不出來?等著誰去請你呢?
姜柚咧嘴一笑,跑過來挽住劉景濁胳膊,壓低聲音問道:“師傅騙不了我,你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明個兒我想出去逛逛。”
劉景濁面露驚訝神色,是真的驚訝。
這丫頭是怎麼看出來,本體其實並不在屋中的?
少女咧嘴一笑,輕聲道:“感覺嘛!再說了,山水橋不見了呀!”
後院兒被姜戈清理出來讓師徒二人居住,入夜之後,姜戈提著酒來了後院兒,劉景濁便與老者坐在雪中飲酒。
兒子一回來,姜戈整個人精氣神都足了幾分。
黑衣青年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本來想著在這兒過年的,不過有些事情比較著急,我怕是至多能待一月。不過走之前,我會把事兒做完,三五年內,我應該會派人送楊念箏回來,所以老伯你得想辦法更上一層樓,身體得顧好。”
姜戈笑了笑,輕聲道:“皇帝的旨意到了,老大領兵十萬戍邊北疆,老二駐守南疆,我領一個上柱國頭銜兒,在家養老。”
這是劉景濁跟楊斛商量好的,所以劉景濁說道:“跟楊斛的約定是,三年之後他們都會返回花都的。”
老人家猛然眼眶泛紅,“三成本源真火,我……我拿什麼回報?”
劉景濁只是笑著說:“以後有姜老伯幫忙的,彆著急啊!再者說,我不信楊斛,姜老伯高興之餘,要想好另一條退路,儘量拖延幾天,不要過早讓他們走。”
姜戈眉頭一皺,忽的苦笑著抿了一口酒。
城外楊氏祖地,有個一身青衫背木劍的青年人,站立風雪之中。
片刻之後,有個披著狐裘的青年人被人帶著,瞬身至此。
劉景濁轉頭看了看與楊斛一起的女子,咋舌道:“忘憂仙子就不怕被人發現?”
這次黃衣女子並未頭戴冪籬,頗有些驚豔的容顏放在風雪夜裡,依舊明晃晃。不過劉景濁只是禮貌性看了一眼而已。
九洲天驕榜排名第七,又是玉竹洲榜首的忘憂,淡然開口:“你眼前這位陛下,可在暗中帶著一尊登樓呢。”
劉景濁笑盈盈看向楊斛,就在方才,他察覺到有人在煉化那三道本源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