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其他人瞧見的是劉景濁在於左珩川說話,其實這會兒瞧見的才是真實模樣。
左珩川輕聲道:“還有什麼要叮囑的?”
劉景濁只是說道:“想留下的,至少三人一隊,暫時不要靠近朽城一萬里。登樓之下,暫時不得越過拒妖島以東一萬三千里。”
沈白魚笑道:“我剛來,一頭妖都還沒有殺,先不回去了,劉兄先養傷,回去我請你喝酒。”
最終就只有高圖生跟朱法言還有阿祖爾跟著左珩川返回拒妖島,劉景濁要是不回去,留在這兒就是累贅。
好不容易撐到拒妖島,劉景濁二話不說返回住處,一頭鑽進去屋子裡。
刑寒藻瞧見劉景濁折返,心說不
是要個把月才能回來嗎?怎的十來天就回來了?
她一把推開門,當即愣在原地。
“怎……怎麼回事兒啊?”
她瞧見劉景濁胸口那道足足三指寬的血窟窿,又見他滿臉血水,而且幾乎察覺不到半點兒靈氣波動。
李泥丸只過繼一口靈氣,怕的就是原本一份機緣,過繼靈氣太多反倒害人。
兩次抽乾那方天地之中的靈氣,不全是壞事兒,換成新的,有可能會是一番新氣象。
劉景濁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虛弱:“別擔心,一點兒小傷,很快就能養回去。”
擠出個笑臉,“不錯嘛,破境了?”
到底是個只有十九歲的年輕女孩兒,刑寒藻抽了抽鼻子,抬起手,一柄碧綠飛劍便懸浮在其手中。
“破境了,稀裡糊塗有了一把飛劍。”
劉景濁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說孫文惇眼光好,刑寒藻看過那三架之後有所悟。
劉景濁擠出個笑臉,取出三枚養魂丹,輕聲道:“送去給阿祖爾,讓她十月初一到戍己樓,不用管她來不了,話帶到就行了。”
刑寒藻接過養魂丹,沒忍住又問道:“你呢?”
劉景濁笑道:“我拿這當黃豆吃都沒用。”
此時姬泉拎著酒壺,大大咧咧地返回院子裡,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一個箭步就進了屋子。
“我……怎麼傷這麼重?”
劉景濁沒好氣道:“去去去,都出去,我還養不養傷了?”
等人出門,劉景濁費力摘下酒葫蘆又灌一
口酒,他孃的又流出來了。玄衣這劍意好生古怪,殺力不大,但就是跟跗骨之蛆一樣,死活剔除不掉。
結果門口有人聲傳來,“表弟……不要緊吧?”
劉景濁氣極,“你說呢?”
姬泉訕笑一聲,躡手躡腳地走了。
直到深夜,劉景濁才湊湊活活能站起來,但想將靈氣填補回去,怎麼說也要小一個月。況且左珩川說得很對,自己神魂受創,幾乎是無法痊癒的,唯獨去賭煉氣士境界再破之時有無機會了。
幾乎是讓獨木舟馱著他,往北去了秦家。
實在是站不住太久,也不管是不是有點兒失禮,劉景濁乾脆落在了秦家前院兒,坐在一處樹下石桌。
有個十一二的少年人拎著刀就來了,“劉賊大膽!敢擅闖我秦家。”
劉景濁有氣無力道:“別過來,我訛你啊!”
這會兒哪怕是稚童一拳,他劉景濁也能應聲倒地。
幾道身影先後落地,剛要開口,卻瞧見一道白衣身影率先來此。
中年人白衣如雪,一把按住孩子腦袋,“亂喊什麼?還劉賊,要不是人家,你娘死得更早。”
孩子縮了縮腦袋,“爺爺,人家都喊他劉賊。”
轉頭看了一眼,“你們也散了,沒事兒幹了嗎?”
來了個大一點兒的神遊女子拉著那孩子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