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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力阻攔,仍是隻能看著那一團黑色漸行漸遠,黑衣人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不過片刻的功夫,宮門前又恢復了最初的安靜,彷彿剛剛的那一場打鬥從不曾發生過。唯有那宮門口倉皇奔跑的守衛們臉上掩不住的慌亂,才讓人隱約瞧出些端倪。反倒是城樓上的守衛,確實異常的平靜,半點波瀾也無,依舊各司其職。 溯衣目光追隨著黑衣人的身影,幾個起落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下方才舒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年永時時,眸中多了幾分不需言明的感激。卻猛然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如預想中的輕鬆,初來時的淡定被濃重的憂色所代替,並無半分喜悅的樣子,看著她時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絲毫沒有平日裡的豪爽。 他不言,溯衣自是不會主動問。 雖然看著那安靜的透著詭異的宮門,想到這般順利的救援,心中雖有些疑惑,卻又看不出有何不對。 就在馬車緩緩駛出,與過去種種徹底結束的那一刻。突然,一片寧靜中傳來一聲熟悉的童音,那一聲短促的呼喚彷彿平地驚雷般炸碎了那一片寧靜的心湖,讓溯衣驀的僵住,心中有什麼轟然倒塌。 “小姐,救救我們——” 下一瞬,馬車猛地停住,伴隨重物落地的聲音,身後又一聲微弱的呼喊肆無忌憚的闖進溯衣的耳中。 “衣兒——” 這是十六年來他第一次這樣喚她,那虛弱的聲音彷彿隨時便會斷掉,卻依舊熟悉,讓溯衣想忘亦不能忘。 溯衣此刻再沒有逃避,不久前的驚惶已經完全沉澱在那兩汪深潭中,彷彿再大的石頭也驚不起半點漣漪。 年永時的目光也正望過來,兩人的目光在昏暗的車廂中相纏,誰也沒有開口,然而那緩緩流淌在兩人目光間的情緒,卻宛轉在兩人心間。 相纏的目光分開時,溯衣挑起馬車的門簾,一身白衣勝雪,輕盈便落在這一片盔甲之中,引起一陣唏噓,為那絕色的容顏,亦是為那周身的清冷。 她的腳邊,老車伕已然喪命,胸口上的長箭還有些輕顫,滿地的血色有幾許不甘心的爬山溯衣的裙角,零星的幾點紅梅綻放。 不遠處,重重疊疊的御林軍手中長矛齊刷刷的指向她,氣勢洶洶。 無聲苦笑,轉身抬頭。 宮牆上,子書隱一身龍袍迎風而立,冷硬如昔,霸氣依然。 他望著她,嘴角的冷笑即便是隔了很遠,依然那麼清晰的落入溯衣的眸間。 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仿若在瞧著一件玩物,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只是在等待,等待一個讓你從巔峰墜入深谷的機會,那種獲得後突然失去的痛,才是痛的極致。 溯衣抬頭望著他,他的身邊向兩側排開,皆是千府中熟悉的面孔,此刻正滿臉驚懼的望著她,頸上白晃晃的刀刺痛了她的眼。 那一雙雙眼睛中閃爍的哀求那麼清楚,連溯衣的眸間也因此沾染上一抹沉痛。緊緊地一個閉眸,指尖重新嵌入剛剛的傷痕裡,再深一些罷了,再睜開時,沉痛不再,冷漠如初。 但是,她終究是學不會主動開口。 皇帝冷眼瞧她,語氣寒意森然,“愛妃,久違了。” 面前是千府上下四十幾口人命在弦上,身後是年永時被圍在馬車之中不得脫身。一切都掌握在皇帝手中,而又或者可以說,一切都掌握在溯衣自己手中。此刻若是有一個不是,怕是這些人立刻便要血濺當場。 臻首高高的揚起,即便是仰視著他,她的驕傲也不曾輸給他。 “皇上,溯衣回來了。” 皇帝本是冷冷的瞧著她的反應,看她昂起頭來,臉上依舊是初見時的傲然,晚風吹得一身白衣飄然,清瘦的身子卻挺直的立著,就那般雲淡風輕的吐出那句話。 溯衣回來了…… “溯衣回來了?”皇帝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重複著她的話,嘴角是濃濃的嘲諷,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愛妃果然好膽識!”笑容卻是一點溫暖的感覺也無。 溯衣目光平靜,冷冷的看著他笑得張狂,半晌,待得他終於停下,淡聲說道,“多謝皇上誇獎!” 周圍的人都微微震驚,好囂張的女子,天下間敢如此和皇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