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心中難免起了絲絲波瀾。
傷口看久了,她便越發的心酸起來。但畢竟是習武之人,手輕眼快。做起這事比老大夫這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要細膩些,也快一些。
一直站在邊上未走的老大夫。見染黎漸漸進入狀態了就鬆了口氣,轉身去西廂,準備調製藥材去。
今兒早,永和堂裡的藥童和坐堂都還沒有來。
他自來沒有老伴,也沒養奴才的習慣,所以,些類雜事都得自己幹。剛剛他也聽見有人敲門了,不過,人老了,剛起床餓的慌,就跑去先抓了幾隻冷饅頭啃著。不想以開門就是個重傷的,他當即就恨不得丟了手裡的饅頭。
走了一半,他想了想,回頭對染黎道:“把他褲子也脫了,一會兒好看腿傷!”
染黎點點頭,輕聲應了。
老大夫細細看了染黎一眼,嘆了口氣。心裡想著,這世上的人到底還是愚昧了些,對傷口藥石一類不夠熟悉。有時候,明明是小病,卻非要拖成大病來治,家境窮一些的,拖著拖著就一命嗚呼了。
今兒這男人的傷,本來也不會這般難看,不過,也是時間拖久了。
想著這些許心事,他邁步進了西廂門檻。
太陽漸漸升起。
永和堂露天的院子裡,染黎藉著天光細細地為劉旭處理傷口上的布料。
劉旭起先一直抬眼望天,待染黎做的越發入迷後,他便擰著唇悄悄地拿眼望她。
有人說,在感情裡,誰先愛上了,便是輸了。
在染黎那突然的一巴掌下,他的玻璃心碎了。他承認,他本是個堅強的人。可是,他雖染黎的感情貫穿了兩世,已經分不清自己愛的到底是月兒還是她。
月兒,他始終沒有得到,甚至,最後她還恨著他。
而染黎,對他始終是沒有多少感情的,他原本以為,感動一個古板的古代姑娘並不會太難。但她的那一巴掌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錯了。
他在那一刻突然想退縮,突然開始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害怕,或許,是害怕自己再像前世一樣,為了得到她做出一些惡事,非但傷的她體無完膚,還讓二人漸行漸遠。
愛有多麼自私?
劉旭在愛情裡已經自卑了,水中月的出現,徹底崩斷了他一直盡力保持的那一根弦。那人,太出色。而且,他能從染黎的目光中看出,她對水中月有著不一樣的感情。所以,他意外的焦躁了,做出了一些急功近利的事兒。
他深深地凝視著染黎,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如何。
或許,她和他這輩子,這般相處已經是極限。想像別的情侶一樣,知心知性,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所不能接受的事,若是有一天,她愛上了別人,那他該何去何從。
兩世了,已經經不起了。
染黎感覺到他似乎在看她的,於是抬眼望去,卻見他卻依舊靠在椅背上抬眼望天。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心裡酸酸的,升起了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
傷處以外的衣服都剪光了,染黎開始剪去他的褲子。
因為前日的喬裝打扮,他一直穿著棉衣棉褲,好歹燒傷的地方並不多。就是一頭長髮燒焦了大半,變的層差不齊了。
棉褲下雖然沒有燒傷,卻有一排深深的淤青。看情形。應該是撞在岩石上撞的。怕是當時,山洞裡太黑,他逃竄的又快,反而撞上半路伸出的石筍了。那山洞裡這東西多,只是一開始將士們都在上頭掛了螢火蟲,所以大都小心繞過了。而他跑路時,情急之下很難看的清。
淤青的地方已經腫如饅頭了。染黎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下。
也不知劉旭前世經歷了什麼。明明傷的重,必定是痛令人髮指。他卻是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彷彿。這根本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