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的清晨,巴郡驛站。
“大人名諱可是江笑書?”
江笑書似乎有些萎靡,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使自己清醒一些:
“嗯,是我。”
驛站的小吏拿出一個鋼製的圓筒,遞向了江笑書:
“請嵌令牌。”
江笑書純熟的開啟天絕令的機關,刻有他名字的平臺升起,他拿起天絕令,嵌在了鐵筒末端的機括之上。
“咔嚓……”一陣機關執行之聲後,江笑書取回令牌,此時的令牌已恢復了原樣。
這是秦麟傳遞資訊的方式——秦麟會定時向整個大秦的所有驛站傳送命令,用以調集人員或集中指令。而秦麟成員每到一個新的城市,都必須第一時間去驛站亮明身份,除了回稟自己的任務之外,還要檢視訊息,以配合行動。
而江笑書這種則更為特別,這是專人的特派訊息,往往十分重要且隱蔽。會裝在特製的鐵筒之中,用最迅捷的信鴿送往特定的城鎮,更是需要接令人用自己令牌內部精密複雜的獨有花紋才能開啟機括,拿到密令。
江笑書走出驛站,來到四下無人之處,這才開啟了令牌,這一次升起的平臺上,果然多出了一張小紙條。
“江笑書聽令:
司神醫、巴郡鐵王等人失蹤綁架一案,疑點頗多,汝即刻啟程,南下苗疆諸地,徹查此事。
另,錦官城知府一事,朕已知悉。”
雖然沒有署名,但江笑書卻認得這個筆跡——這多年了,寫字還是像雞爪刨食似的,真丟人。他暗暗腹誹,隨後他摩挲著下巴,壞笑道:
“你這小子倒是夠朋友,把我派到苗疆去了……秦尊啊秦尊,在京城慢慢跟那幫大臣鬥智鬥勇吧,小爺我這就去也。”
…………
“居然回來了?”柳伶薇有些吃驚——他和盛於燼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可這幾日江笑書天天被王鐵拉去斗酒,次次半夜了才醉醺醺的折返,讓二人好生不滿。
這不,今早兩人一起床,又不見了江笑書的身影,柳伶薇正自埋怨呢,卻見到江笑書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說對啦,不過我馬上又要走了。”江笑書環起手臂。
“切,我就知道,”柳伶薇翻了個白眼:
“回來拿什麼東西?是酒葫蘆還是銀子?”
“我來帶兩個拖油瓶。”江笑書指向正在掃地柳伶薇:
“一個每天好吃懶做。”
然後他指了指旁邊沉思的盛於燼:
“另一個每天玩物喪志。”
“好不要臉!”柳伶薇辯駁道:
“好吃懶做、玩物喪志的明明是……誒,你的意思是,咱們要走啦?”
柳伶薇後知後覺,開心的拍拍手,盛於燼也直起身來:
“要走了?格狗日勒,在這裡天天坐著,路也不趕,也沒活兒幹,我早就受不了了。”
“江大俠,咱們去哪裡啊?”柳伶薇有些好奇。
江笑書向南一指:
“苗疆。”
“苗疆?為什麼突然想去那兒?”
“嗯……天機不可洩露,到了再告訴你。”
“切,又是這一套,真無聊。”
“那到時候我單獨告訴盛於燼,你千萬別聽。”
“別啊別啊,我開玩笑呢……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那我們去向王鐵大叔他們告個別吧……”
“嗯……你說的有道理,到時候等那老酒鬼拉著我再喝個十天半個月的踐行酒,咱們說不定就能出發了。”
“啊?那還是算了吧,留個紙條就快走吧。”
“收拾東西,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