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與經絡。
最要命的是,所有肉眼可見的傷口,都被瓷碎的刺滿,瓷碎最小的不過如蠅頭,最大的卻足足有半枚銅錢大小,它們緊緊的紮在江笑書的傷口中,如生了根一般牢固,若不細看,倒像是一群嗜血的毒蟲,密密麻麻附著在了江笑書腿上,瘋狂的啃咬。
望著那些瓷片——白色的、青色的、褐色的……小魚不由得背上汗毛直豎,頭皮發麻,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這樣的痛苦,簡直不是任何人所能承受。
她抬頭,望向江笑書,他的表情無比鎮定,沒有半分變化。
可小魚卻看見了別的東西。
可牙關被震出的血。
額頭脖頸直到現在還乍起的青筋。
那對狐媚眼中,早已爬
滿了的血絲……
明明受了這樣重的傷,又是什麼支援他絕地反擊,在千鈞一髮之時斬斷了王逵手臂,扭轉戰局?
小魚已不願意想這個問題,因為此刻她心中充滿了憐惜與敬佩,望著眼前男子,她已痴了。
江笑書浪書劍一挽,已鎖定了王逵。
王逵的慘叫從一開始便沒有停過,他捂住自己右肩斷臂處的傷口,用屁股蹭地向後爬去,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
,!
這聲音聽著像在殺豬。
但江笑書絕不接受這樣的說法。
因為用殺豬來形容王逵的死亡,對於屠戶都是一種侮辱。
王逵心跳好像突然漏掉了一拍,他忽然覺得右臂血流如注的傷口不疼了。
在這一刻,他竟然開始學會了思考,所以他駭然抬頭:
“不可能的,你應該已經廢了,怎麼可能還能施展輕功?怎麼還能傷得了我?”
在場眾人,除了江笑書自己,所有人心中都有這種疑問,沒想到竟是王逵第一個說出口。
可江笑書卻沒有打算做任何解釋。
浪書劍上開始湧起劍芒,江笑書整個人在這一刻都變得鋒銳起來,彷彿自己成為了一柄劍。
在這之後,江笑書再也發不出這樣完美的一記“聚氣成刃”,因為這一劍的精氣神,是用最深刻的痛苦和絕望鑄成的。
王逵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殺機已鎖定了他,即便武藝低微如他,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的心臟開
始驟然收縮,胃部痙攣,彷彿要嘔吐。
王逵駭然抬頭,對那耀眼的劍芒求饒:
“江笑書,你放過我!我把錢還給你!我放小魚他們走!我、我我我、我錯了。你放過我,放過……啊!”
劍芒一閃即逝,王逵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在寂寥的荒地中顯得格外突兀。
小魚覺得自己肩膀一鬆,江笑書已動手了,下一刻,他捂住了嘴巴。
王逵仍是好端端坐在原地,全身上下沒有多出半個傷口。
江笑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小賊!”一聲驚怒交加的聲音貼著腦後響起,小魚啊了一聲轉過頭,卻見江笑書非但沒攻擊正面的王逵,反而殺到了人質們的末端,離自己足足有六七丈。
江笑書深吸一口氣,隨後鬆開劍柄,便已摔倒在地。
浪書劍卻仍然懸在空中,因為劍刃已穿透了一人的胸膛!
這個人自然就是發出那聲怒罵的人,只見他腰繫紫帶,滿臉猙獰,正是江嶽幫到場之人功夫最高的奪命,他原本守在王逵身邊,卻不知何時到了這裡。
“呃!”奪命喉中發出一聲悶哼,隨後探出手來,使勁抓住了浪書劍劍身,他彷彿把所有力氣都用在了這一抓當中,鋒利的劍刃割破了他的掌心。
可明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