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威,小魚……”隔著城隍廟還有好遠,江笑書便大喊起來,卻沒半點兒回聲傳來,江笑書心中大駭,拔足便進了門。
城隍廟內靜悄悄的,倒塌的神像,四處張結的蛛網,蒙灰的燭臺,甚至連地上那堆篝火都還未曾熄滅,飄著火星……一切都與二人離開前別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人不見了,餘家三口不見了,王勁威不見了,連同幾人的行李都不翼而飛,直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片刻後,盛於燼也跑了進來,於是二人一同把城隍廟裡裡外外都搜了一遍,卻是一無所獲,敵人就這麼劫走了那四人,甚至連一張留言都沒有。
江笑書翻身一縱,便已上了屋頂,四處觀望一番後,沉著臉跳了下來。
盛於燼問道:
“往哪個方向去了?”
江笑書搖頭:
“東南西北四條路,都有人走過的痕跡,敵人這是在刻意混淆我們的視聽。”
盛於燼一怔,隨後出門仔細檢視腳印,果然如江笑書所說,非但各個方向都有腳印,而且人數都是在十餘人到二十幾人不等,明顯是刻意安排的。
盛於燼返回,問道:
“現在怎麼處理?你東南兩面,我西北兩面,分頭去找……”
“不,”江笑書搖頭:
“盛於燼,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什麼?”
“王逵的瀟湘館被我倆燒燬,郝大嶽受了我的威脅,芷江分舵也待著不安全,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會狗急跳牆,來
偷襲小魚勁威他們……可是,他憑什麼能知道我們在城隍廟?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召集人手綁架?”
“你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還向王逵告了密?”
“是的,一個很神秘的,從未和我們正面對陣過的人。”
“然後呢?”
“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絕不是僅僅為了綁架,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對付我們倆……可城隍廟內沒有任何留言,這說明,他們暫時還沒有想到該提出什麼條件,或者說,起了分歧。”
“所以?”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貿然行動,而是要等。”
…………
野外某地,王逵果然與某人在爭執:
“那兩個畜生先搶了小魚,又削了我的面子,還傷了我的耳朵,最後還一把火燒了瀟湘館……如此奇恥大辱,難道殺他們不得?”
“那個盛於燼,只要你有本事,你把他怎麼樣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江笑書是京城的武舉人,又是一副公子做派,誰知道有什麼來頭?若在芷江出了事,我可萬萬擔待不起。”
“迂腐!真是迂腐!你只管做事就好,難道出了事,我江嶽幫扛不起麼?”
“哼,那可未必,真的驚動到了朝廷,捅破了江嶽幫扛不住,就算扛得住,恐怕也要傷筋動骨,到時你我都會成為棄子,被陳幫主她老人家拿去做投名狀,掉腦袋的事,你當是好易與的?”
“我不管!”王逵十分激動的一擺手:
“今天
這口氣我若落了下去,教人笑話我一輩子!我從今以後還怎麼立足?左右!把那四個人帶上來,我現在就砍了他們祭旗!等我江嶽幫高手一到,再把江盛兩個小賊千刀萬剮!”
手下們把餘家三口和王勁威押了上來,王逵噌一聲抽出了刀,那先前和他爭執的那人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隨後拱手道:
“王逵老闆,訊息我已經帶給你了,希望你好自為之,我先去了。”
隨後他便揚長而去,待他走遠後,王逵朝他背影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
“膽小鬼,畏首畏尾!”
隨後他便提刀朝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