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再也無一絲的雜音,人人臉上都是肅穆的神色,眾臣們心裡頭都有數:今兒個的朝議怕是要有大事發生,該如何站隊可是關係到自家前程的大事
“皇上駕到!”隨著高年英那尖銳地太監嗓音響起,胤祚帶著一臉子自信的微笑步入了大殿。也沒管那幫子大臣們的跪安,徑直走上了前墀,在龍椅上落了座。笑容滿面地抬了下手道:“眾卿平身。”“啟稟聖上,微臣有本上奏。”諸大臣才剛謝恩起身,江南道御史趙熊詔便冒了出來,一頭跪倒在大殿前,高聲說道:“聖人云:天子當親君子遠小人,今人君耳習於所聞,則喜諛而惡直;目習於所見,則喜柔而惡剛;心習於所是,則喜從而惡違。三習既成。乃生一弊,喜小人而厭君子。小人進而君之退,無他,用才而不用德,故也。德者君子之所獨,才則君子小人共之,而且小人勝焉……前明之亂即在於此,是故前有錦衣衛,後有東、西廠。皆因小人進而君子退之故,不可不慎,今有鴻鵠雖有功於君卻有大弊於社稷,臣身為言官,不敢不冒死以聞,望聖上明察。”
嘖嘖,好傢伙,這頂“前明之亂”的大帽子扣得好嚴嘛,呵呵。不愧是榜眼出身。這篇奏章寫得倒是不錯,三習一弊?有點意思。看樣子弘曆這個小子很是下了番苦功,打算討好那幫子權貴,以結縭為援了,跟老子玩起當初老八玩的那一套來了,***,還真把老子當成老爺子處理了。胤祚一瞅見趙熊詔這麼位大阿哥門下大將跳出來,立時明白了弘曆的小算盤,瞥了一眼低頭站在王公佇列最前面的弘曆一眼,卻並沒有馬上表態,只是含笑高坐在龍椅上。
“聖上,臣以為趙大人所言極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聖上不可不察。”軍機章京翟佳也站了出來,高聲附和道。
“聖上,臣等以為趙大人所言極是,望聖上明察。”
“聖上,臣等附議。”
翟佳的話音剛落,呼啦啦站出了一大幫子朝臣,全都跪倒在地,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聽得胤祚心中火一竄一竄地,不過臉色卻沒變,依舊是面帶微笑地坐著,也沒叫起,就任由那幫子朝臣跪滿了大殿。
“聖上。臣以為趙大人所言雖有些過了。不過其意為真。望聖上明鑑。”正當此寂靜時刻。宗人府宗正簡老親王站了出來。高聲說道。簡老親王地話宛若是聲訊號一般。一幫子王公權貴們立時也都站了出來。人人口口聲聲要聖上明鑑。如此一來。夠資格參與朝會地大臣可是泰半都表了態。大有硬逼著胤祚撤裁“鴻鵠”之架勢。
靠!玩逼宮啊?奶奶地。一群不知死活地狗才!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何況胤祚原本就是個強勢皇帝。哪能容忍下頭這起子官員地逼迫。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掃了眼跪倒了一地地朝臣們。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如此說來。朕便是前明那些昏庸之君嘍。爾等怎麼不說朕是桀紂之帝?嗯?”胤祚這話可就寒得很了。諸大臣立刻嚇得跪倒在地。人人噤若寒蟬。連聲大氣都不敢吭。畢竟胤祚手狠那是眾所周知地事情。
“皇阿瑪息怒。”弘曆出列道:“皇阿瑪。您時常教育兒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兒臣以為眾臣都是為著我大清社稷之永續著想。並無私心雜念。此等忠心之言。還請皇阿瑪明察。”
明察?嘿嘿。好一個明察。不過就是想讓咱沒了耳目。好掩蓋你小子私底下那些勾當罷了。胤祚登時就被氣笑了。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弘曆。心中滿是酸楚之意。以胤祚地政治閱歷又如何看不出弘曆這是在鋌而走險。完全走上了當年老八地道路。不過說起來逼弘曆走上這條路地人卻是胤祚自個兒。這令胤祚氣惱之餘也傷懷不已。
“四哥。依你看來。朕該如何處理此事?”胤祚沒理會弘曆。反倒是笑著轉向了始終一言不發地允縝。
“聖上乃睿智之君。臣不敢妄言。”允縝面無表情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