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當官之人,哪個不想官當得大些,再大些,一旦留下個汙點,那官運基本上到頭了,伊道還指望著能回朝中當個閣臣,斷沒有就此回家養老地打算,這會兒眼見烏紗帽可能不保,哪能不急,忙看著錢鈺道:“錢大人,這事兒那位可曾知曉?”
伊道雖沒明說那位指的是誰,不過錢鈺自然是明白其所指地就是胤祚,笑呵呵地道:“這事兒是這樣的:王爺手下一名親衛的親戚在商河縣開了家鋪子,恰巧那名親衛上門拜訪時正遇上鄭家來搗亂,這不,善撲營就將鄭家連鍋端了,趕巧本官正好在王爺處談些事情,也就順便將鄭家老小帶回來審問,這一問就問出了這些東西,王爺那兒暫時還不知曉,不過也在等著本官去回話呢。”
錢鈺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事情只能暫時瞞住胤祚,時間長了就得露餡。伊道也是個精明人,如何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一想起胤祚地手段,伊道不由地打了個寒顫,緊趕著道:“錢大人,這事兒關係到太子門下,怕是不好辦啊,是不是該先知會一下毅郡王?”
伊道地說法不過是個試探而已,他可不想讓胤祚插手此事,一旦胤祚插了手,伊道的功勞沒了不說,還得挨罰,錢鈺心裡頭暗笑不已,臉上卻滿是沉痛地道:“事關重大,本官也不敢擅自決定,此事還得你我二人先拿出個章程來才好去見王爺不是?”這話裡頭地意思就是咱們先出手將事情擺平了再彙報,有了功勞在手,啥話都好說。
伊道心思狂轉,猛然間想起了自家主子正跟太子鬧著彆扭呢,心中一動,展顏一笑道:“對,錢大人此話有理,下官也是此意,不若如此……”伊道貼著錢鈺的耳朵細細地述說了一番。
“好,子期兄這計策使得好,本官絕無二話。”錢鈺點頭微笑不已。
康熙三十六年四月十九日,山東臬臺凌育等多名官員被羈押,接著山東水師突然出動,趁夜奔襲南長山島,事先未得到資訊的張霸天海匪幾乎全軍覆沒,張霸天、鄭清輝被殺,鄭清良被生擒,禍亂山東沿海十餘年的海匪被一掃而空。
康熙三十六年四月二十一日早朝,八貝勒胤上奏朝廷言及山東臬臺勾結海匪,意圖謀反,雖未言明是太子授意,然詞語間多有暗示。一日後,巡視山東的毅郡王胤祚、山東巡撫錢鈺、山東布政使聯名奏章也由八百里加急送到,言明已蕩平海匪,並彈劾山東臬臺凌育等多名官員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勾結海匪之罪狀。康熙老爺子大怒之下,下詔令嚴辦此案,並罰山東大小官員均停俸半年;至於身為凌育主子的太子也沒逃過處罰上書房讀書一年,罰俸半年;八貝勒檢舉有功賞玉如意一柄,領旨會同刑部官員前往山東查辦此案。
嘿嘿,老八來了就好,這樁功勞就讓老八得去好了,老二這回可是倒了大黴了,就他那個小心眼兒還不得將老八恨死,得,你倆慢慢鬥著去,咱可就不奉陪了,以老八那個性,這回肯定是往死裡頭折騰,但凡能往太子頭上倒的屎絕不會手軟,嘿,咱站邊上看看熱鬧也不錯。眼瞅著奸計得逞,胤祚那心裡頭美著呢,也不打算等老八前來相會,就急著要走人,不過走之前卻有件事情得先安排妥當了。
救人救到底,既然救了陳瑩瑩那小丫頭,總得給人家安排好不是?這不,胤祚叫來了陳瑩瑩,和藹可親地道:“陳姑娘,害你一家老小的兇手已經落網,抄家滅門不過是遲早的事兒,本王還有公務在身,不可久留此地,現將你託付給巡撫錢大人代為照料,翌日讓錢大人為你謀樁好親事如何?”
這話可親得很,就猶如長輩溫馨的叮囑,不過卻惹得小丫頭大哭不止。胤祚可是最見不得女孩兒哭的,忙柔聲地哄了半天,不料小丫頭卻抽泣著說道:“小女子家仇已了,王爺大恩卻未報,願為丫環,侍候起居,若是不允,小女子願出家為尼。”
厄,敢情戲文裡頭那些以身相許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