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絲絲竹樂般的聲音透了下來, 千雲生翻進船艙前的一瞬間,整個人的精神都彷彿如燭火般亮了起來。 他一部分的神識包裹住自己,把自己偽裝成房間裡的一件普通物品,如果有人也用神識劃過這裡的話,那麼在他的神識裡,只會把千雲生當成一件東西看待。 這是那本古老卷軸裡的一道小技巧,專門欺騙那些依仗神識的煉氣士。 對於還搞不清楚船上情況千雲生來說,最為實用。 另外一半的神識則被他如觸角一般的緩緩開始在船上探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在他腦海裡照亮。 最先開始的是門外,兩個正在打盹的丫鬟進入千雲生的神識裡。 接著是左右兩邊的房間,俱都豪華的如包廂一般,特別是房間裡一張碩大華麗的大床,讓千雲生看得為之一愣。 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身處的房間,也綾羅綢緞、花香滿地的彷彿既像一個女子的閨房,又豪華的如新娘的新房一般。 千雲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竟然不小心摸進了別人的閨房裡。 接著他又不死心的把神識鋪開,竟然驚訝的又發現了數個幾乎同樣大小,只是佈置各異的各自都極有風情的房間。 這下千雲生恍然大悟,自己竟然無意間上了一艘花船。 以千雲生在東海這段時間的見聞來看,有能力能把這樣的海船改來當花船的,恐怕背後的主人實力也不容小覷。 這讓千雲生更加小心, 越是賺錢的生意就越需要與之相配的武力保護,這艘花船既然敢於在河上這樣大搖大擺的行駛,顯然不可能沒有與之相配的煉氣士的護航。 而且除了花船自己的武力配置,上船的客人也很有可能要不自己就是仙師,要不就是有請仙師作為保鏢,因此不管怎麼看,船上都不可能少了同行的身影。 千雲生暫時可還不願意被別人發現,雖然被發現以後,自己逃跑肯定無虞,但是放著如此之好的一個代步工具不用,他可不願意再靠自己的兩條腿跑路。 而且,千雲生一看清楚船上的情況,就立馬想到如果有妖魔追來,還可以借刀殺人的利用船上的人擋上妖魔一擋,因此就更加不肯下船了。 最關鍵的是,自從知道了敵人是誰以後,千雲生想到了一招可以制敵的後手,不過這需要給他一點時間重新煉製手上的東西。 既然坐船有如此多的好處,千雲生微微一笑,更加堅定了自己要乘一次這免費的順風船了。 就在千雲生正在想怎麼把丫鬟誘開,好讓自己離開房間,躲進船艙的下層時,在千雲生的神識盡頭,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卿卿我我的走了過來。 千雲生大叫晦氣,沒想到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兩個人竟然款步朝著自己這個房間走來。 他暗罵一聲,不敢躲進床底,因為萬一對方是煉氣士可能更不保險。 他重新翻出窗外,如壁虎般掛到了船壁上。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下開啟,千雲生就聽到耳鬢廝磨和衣衫窸窣的聲音。 又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那女子輕叫道:“張郎...” 這時候千雲生則根本無心聽裡面的竊竊私語,他冷冷的盯著極遠處的一個黑點。 黑點一會高高飛起,一會又輕飄飄的落下,如果被一般人看到,很可能會誤以為是一隻飛鳥,但千雲生憑著仙師般與眾不同的目力,清楚的看到這分明是有人衝著這條船追了上來。 千雲生收回目光, 他只聽到船艙裡又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城裡...父親...下次...捨不得”等幾個字,就不再把心神放在艙內。 這一對男女顯然如膠似漆的不可能馬上離開,但自己的時間可是一絲一毫的浪費不得了。 他把神識放開,重新規劃了一條路徑,壁虎般的遊至另外一個視窗翻了進去,然後悄悄的開啟房門,甚至連魅影步都用了出來,間不容隙的躲進了船底的貨艙裡。 既然追兵已至,就容不得自己再僥倖了。 ... 另一邊,沐雪晴正灑開手上的拂塵法寶,屢屢銀絲正伴著星星點點的如星光般的幻境把死而復生的漁夫罩在裡面。 這拂塵法寶還是當年峨山派前輩深入魔界,殺了一隻魅魔時,因見其髮色堅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