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來到正房，董友姑在搖著搖籃，一夜沒睡的她眼睛都睜不開，頭也一下低下去，一下又撐著抬起來，嘴裡念著：&ldo;鄭經乖，昨夜，有沒有聽爺爺的話啊？&rdo;

蔡禾苗子啊一旁笑：&ldo;大少奶奶，奴婢昨夜在至幸堂候著，沒有聽到小少爺一句哭鬧。今早，老爺起來，就抱著小少爺說，小少爺跟他親，一醒來就叫著&l;爺爺&r;，還爬到老爺身上玩了許久。老爺今早可是笑得開了花似的，早飯時直說小少爺和大少爺小時候一模一樣呢。&rdo;

&ldo;還讓三小姐和四少爺，還有夫人嫉妒得不行。&rdo;蔡禾苗低聲說。

&ldo;是嗎？我們鄭經這麼招爺爺喜歡，娘也開心呢。&rdo;董友姑伏在搖籃上睡著了。

秦雨青走過去說：&ldo;禾苗，我們一起扶大少奶奶到床上睡吧。&rdo;

&ldo;是。&rdo;

&ldo;這個友姑，人小，卻也挺重的。&rdo;秦雨青為她蓋好被子，聽到背後鄭經在&ldo;啊，啊&rdo;地叫。她回頭一看，鄭經在搖籃中爬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還拍打著搖籃。

秦雨青不知怎麼回事，看著蔡禾苗，聽她說：&ldo;秦夫人，小少爺這是生氣了，他以為你要對大少奶奶不利。你站開一點，離大少奶奶遠一點，他就不會生氣了。&rdo;

秦雨青照做，果然鄭經不生氣了。唉，鄭經，你不到周歲，怎麼會這麼想呢？

看著鄭經和蔡禾苗玩得開心，秦雨青也過去：&ldo;鄭經，娘來陪你玩。&rdo;鄭經怒了，但他不會講，直只會像剛才那樣拍打搖籃，打秦雨青，見秦雨青一直不走，就哭了起來，看著床上睡著的董友姑喊&ldo;娘&rdo;。

蔡禾苗連忙抱著他，一邊哄，一邊坐到董友姑床邊去：&ldo;小少爺，別哭，娘睡了，別吵醒娘。&rdo;她不便直說讓秦雨青站開一點或是出去，只能尷尬地看著秦雨青。

秦雨青想：又是如此，一見我就生氣，就哭，不過，我都習慣了。鄭經，娘等著你認孃的那天。

她出去了，回到偏房，想了好多：昨晚鄭經在他的親爺爺那裡睡，友姑擔心地一夜未眠。而我卻在心中埋怨明儼不願為我爬香樟樹取什麼摺紙小鳥。與友姑對鄭經的愛相比，我是活該被鄭經打。

秦雨青又走到正房去看：友姑睡著了，禾苗和鄭經在玩耍。這樣應該沒事吧。如果我進去的話，反而會惹得鄭經不開心，哭鬧，吵醒友姑。鄭經他根本不需要我。

秦雨青靠著門柱，感覺有點濕：小雨天了，天氣潮濕，福建本來就濕氣重，那館娃齋呢？沒人打理，濕了會發黴的。

秦雨青去買了大包藿香，艾葉，來到館娃齋，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燻了一遍。然後將裡面的桌椅，床凳，都移動位置，通風。又在裡面牽了幾根繩子，將床單，衣物都掛起來，衣櫃都開啟。

看到自己做的這一切，突然想到：雨虹妹妹還在時，我姐妹兩住在樂山別院，一官也為我做過這些事。那時的他是純粹的為我好嗎？

淺淺一笑，之後落下幾滴淚：罷了，雨虹妹妹因你而不在了。一官，你做什麼都掩蓋不了你是害雨虹自盡的兇手這個事實，再想已無意義。

忙活了一天，秦雨青臨走前把門窗都關上那個，鎖好。離開了，想著：我這是做給誰看啊？一官嗎？自取其辱。我不是做給誰看，是為了我自己，不想看到我喜歡的這片淨土，有任何不妥。這潮濕天，要每天都來打理，燻濕。

社玖院裡，鄭明儼回來了，看著董友姑還沒醒，笑她：&ldo;小友姑，真能睡。&rdo;

又看看搖籃裡的鄭經，也玩累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