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凝固了：&ldo;為什麼？&rdo;

&ldo;當時我若趕你走，你怎麼活？人都有救人之心。&rdo;鄭飛黃說這句話時，沒有面對她。

秦雨青嗤笑：&ldo;你撒謊。一官，你這是何必呢？我雖看不透你，但你剛才撒謊騙我，我看得出！&rdo;

秦雨青垂淚不止：&ldo;我只問你，你來看望我，整整一個時辰，卻不許明儼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rdo;她有些歇斯底里了。

鄭飛黃將她抱入懷中：&ldo;雨青，我看望你難道不好嗎？不讓明儼告訴你又如何，當時我對你的探望根本於你毫無益處，你知道又如何？這丁點的事，何苦讓你生這麼大的氣？&rdo;

秦雨青在他懷中哭泣，看著前面的槐樹說：&ldo;你知道什麼。在樂山別院時，你酒醉後強佔了我，說愛我至骨髓。可我以為你對毀容的我嫌棄了，厭惡了，以為自己是你的一個貌美玩偶，破損了就可棄之不顧。從那時開始，我更加恨你，恨你到現在。&rdo;

&ldo;恨我？因為你以為我沒有來探望毀容的你，而恨我？那時你懷著明儼的孩子，與明儼濃情蜜意，怎會期待我的探望？還因誤會我沒有探望而恨我。雨青，你當時腦子在想什麼，我一時無法理解。告訴我，你當時在想什麼？&rdo;鄭明儼摟著她的腰，她一直看著槐樹哭，就像是要撞上去一樣。

她塞住耳朵，痛苦地搖頭：&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來探望我一個時辰，卻沒讓我知道，讓我對你的恨與日俱增，僅此而已，你別逼問我了。&rdo;

&ldo;對我的恨增加？是因為你的雨虹妹妹的自盡，還是因為你以為我棄你不顧？雨青，你一直在恨我，那我們以前的溫存時，你在想什麼？&rdo;鄭飛黃十分不解，讓哭得沒力氣的她坐下。

&ldo;我也不知我們在做什麼，在清醒和迷惑之間徘徊。&rdo;秦雨青在鄭飛黃肩上狠狠咬了一口：&ldo;你害得我好苦。鄭一官，不，鄭飛黃，不管我們曾經有無苟且，我愛的人始終是明儼。我們什麼都沒有，樂山別院裡，什麼都不存在，館娃齋的一切都不存在，浣紗亭只是一個名字而已。&rdo;

鄭飛黃臉色慘澹：&ldo;隨你所願，你說沒有就沒有，但我什麼都記得。不過我不會拿此事來要挾你，騷擾你。雨青，我早已答應你，你這輩子跟著明儼，你為何要這麼說讓我難過呢？&rdo;

秦雨青心緒不穩，靠著槐樹說：&ldo;因為我們之間還未清洗乾淨。你多次口口聲聲說，讓我與明儼將來長相廝守，攜手華發，可我們都做了些什麼？在西子林牽手奔跑，在沉魚宮捉迷藏擁抱，在館娃齋歡度春宵，昨日出海遊船時還肆無忌憚地眉來眼去，打情罵俏，撥雨撩雲，還不知廉恥地談論著明儼，似乎他不關我們的事。而我們竟無半點臉紅。&rdo;

鄭飛黃站起來，看著地上的她，眼神複雜：&ldo;雨青，錯早已鑄成，如果要改，也來得及。可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心安理得地面對明儼呢？&rdo;

秦雨青的雙眼已是兩灣清泉：&ldo;昨日，他與我說，你在我毀容睡著時看望我和我當時腹中未出生的鄭經。明儼笑得那麼開心，覺得那簡直就是他的榮耀，是你對他的賞賜。可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是來看我的額，你我做了多卑賤的事。&rdo;

&ldo;你說的對，我鄭飛黃此生唯一不願光明正大說出的人事就是你。我不是不敢，是不願，不願傷害明儼。但是你說的卑賤，是我，別說你自己，雨青。館娃齋的一切，昨日第一次乘船，只是為了幫你舒暢，愉悅。路上的不當舉止，只當是錯誤吧。&rdo;鄭飛黃牽起秦雨青，兩人朝館娃齋方向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