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禾苗已抱著鄭經站在董友姑旁邊了,鄭經的力氣見長,聲音也越大,拍著手興奮地喊:&ldo;爹,娘!&rdo;似乎在誇讚父母的舞劍和琴聲。
鄭世渡臉又下垂一些:友友已經有了才德兼備的丈夫和襁褓中的,令人喜愛的兒子。她怎麼可能還會有意與我呢?可我只求她抽空施捨我一點,看我一眼就好。
坐在董友姑旁邊的秦雨青看看鄭世渡,樣子時而嫉妒,時而扭轉頭去難過。
他已陷入苦情之海,董友姑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顰,總是清晰地浮現在自己腦海中,他不想放過任何機會,什麼機會呢?就是與心上人共度一生的機會!他內心已被這邪愛,固執地不可理喻了:只要明儼大哥有一點漏洞,我就要光明正大地獲取友友的芳心。
可他不知道,從他產生這個念頭開始,就無光明正大可言,將會是明火執仗。
董友姑的琴聲一停,鄭明儼的劍也收起。蔡禾苗將鄭經抱給董友姑。
鄭世渡見他們停下了,就上前說:&ldo;大哥,大嫂。&rdo;
兩人依然對他不理不搭。
蔡禾苗走過去,照著董友姑的意思,一字不漏地說:&ldo;二少爺,方才大少爺,大少奶奶親你觀看他們素來的&l;琴劍合璧&r;,還有小少爺的襁褓之樂,對爹孃的深愛。這是大少爺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願二少爺將來也能有如此福氣。另外,大少奶奶說了,對於那種偷窺的猥瑣之人,她和大少爺都是嗤之以鼻,羞與噲伍的。奴婢不知此話何意,但請二少爺自己琢磨。奴婢還奉命:站客不留,恕不奉茶。二少爺請出,別為難奴婢。&rdo;
鄭世渡期許的眼神完全下垂了:我是來向友友你道歉的,剛才懷素未退燒,言語模糊,讓你生氣了。可是你已知道我偷窺你沐浴一事,不屑與我為伍,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說。我還有何機會可言?
鄭世渡轉身出去,雙腳磨著地磚,走出了社玖院。秦雨青看不到他的眼神有多落魄,但剛才蔡禾苗說傳達的話,可以想像得到此時鄭世渡是完全灰心了。可他的邪愛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鄭明儼和董友姑才過了幾日耳鬢廝磨的日子,麻煩就截斷了他們的好心情。
鄭世襲來到社玖院正屋,直接找鄭明儼和董友姑,秦雨青跟在後面。他很著急的樣子,開門見山:&ldo;大哥大嫂,這些天我世渡二哥一直酗酒,拿著酒壺到處跑,鄭個鄭府都知道了。他說些聽不清的胡話,世襲也拿他沒辦法。如果世襲沒記錯,那日,大哥大嫂來探望懷素姐姐後,與世渡二哥發生莫名爭執,然後他想上門道歉。後來我去福瑋院看他,他就在喝酒,沒有說一句完整的話。世襲想,此事的原因,大哥大嫂可能知道,告訴世襲吧,以便世襲幫世渡二哥解酒。&rdo;
董友姑看秦雨青站在鄭世襲身後,想:雨青姐姐你是知道原因的,但世襲卻不知道,看來你沒告訴他,謝謝你為我保密,此事我不願更多人呢知道了。
鄭明儼對鄭世襲實話實說:&ldo;世襲,你今年又長了一歲,十二了,你世渡二哥也長了一歲,十九了,他成年很久了!大哥覺得,世渡有他自己的一生,無須你這個弟弟處處為他操勞。他應該敢作敢當,敢作敢為,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而不是靠著你這個十二歲的弟弟來給他擦屁股!&rdo;鄭明儼一肚子的火,越說越激動。
鄭世襲看出點眉目:&ldo;大哥火氣不小啊。看樣子世渡二哥惹怒了大哥,如果是這樣,那大哥更應將實情告訴我,好讓我替世渡二哥道歉啊。&rdo;
鄭明儼無奈地將頭轉向一邊:&ldo;世襲,這件事,你無法替世渡道歉,也不必了。我也不會告訴你,說來你也不懂。&rdo;
&ldo;有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