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儼吟詩也如月朗風清：&ldo;是啊，王維的詩韻就像你：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rdo;

秦雨青也嬌音盈耳地誦了一句：&ldo;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rdo;

鄭明儼疑惑：&ldo;這句詩是王維之作嗎？&rdo;

秦雨青想了一下，眨眨眼睛，搖搖頭：&ldo;不記得了。&rdo;然後兩人默契地笑了。一切似乎就像一江順水向東流那樣平順，淡然。

很快，鄭明儼再次升職的聖旨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設立冰洲巡撫一職，著原御史鄭明儼上任。爾等冰洲各文武眾臣，凡重要事件須得向袁巡撫稟告，然後奏於朝廷內閣。欽此。

可鄭明儼回府邸後卻極不開心，秦雨青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問：&ldo;鄭大人再次晉封為何不開心呢？&rdo;

鄭明儼端起茶杯，撫著杯蓋，嘆了口氣：&ldo;文重顯派他的黨羽劉應坤，紀用一同來冰洲鎮守。&rdo;

秦雨青忙轉身，神色慌忙：&ldo;鄭大人為何將軍政事務告訴雨青。這是違背朝廷法度的。&rdo;

鄭明儼無奈地笑：&ldo;雨青曾經兩次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偷聽軍事機密，並給我留下一張字條，幫我出謀劃策解決了購置火炮的問題。&rdo;

秦雨青帶著歉意：&ldo;鄭大人，雨青不會再偷入軍營了。&rdo;

&ldo;那已經是死罪，你都犯了兩次了。但我看出你的才學不淺，談談你對此事的看法吧。或許可幫我解決些問題。&rdo;鄭明儼喝了一口熱茶散寒。

秦雨青端莊起來了：&ldo;看鄭大人的神色，必定極度厭惡文重顯派來的兩位閹黨。敢問鄭大人是否已經上疏朝廷拒用此二人？&rdo;

鄭明儼放下茶杯，豎起大拇指，笑了：&ldo;知我者，雨青也。&rdo;

然後又是抬頭望天，煩悶地說：&ldo;可是朝廷已經下旨拒絕我的請求，就是說我必須和這兩人一同鎮守冰洲。何其荒謬，久居宮廷之人如何知曉邊疆治理、經貿、防禦軍政事宜。只怕此二人會向郭登一樣壞事。&rdo;

秦雨青歪頭思索片刻：&ldo;鄭大人，大燕朝宦官弄權不在少數，可能夠一手遮天、堵塞皇上視聽、黨同伐異的卻只有他文重顯一人。何況痴迷於木工的永續帝，不理朝政，使得權力一併落入宦官與內閣之手。還記得郭登嗎，雨青覺得，若不是他犯了&ldo;擁重兵於鴨綠關而不發兵救援冰洲&rdo;的大錯，肯定還在文重顯的保護下端坐在鴨綠關呢。若鄭大人得罪了文重顯，只怕平定冰洲的宏願更難實現。&rdo;

鄭明儼聽到這，氣得直擊牆壁：&ldo;唯唯諾諾於閹黨手下，這巡撫怎麼當？平定冰洲之宏願怎麼施展？&rdo;

秦雨青拉住鄭明儼的手：&ldo;鄭大人別急，怒火傷肝。鄭大人，我記得你在軍營時聽到你自己勸慰自己：欲成事，時而果敢，時而忍耐。怎麼現在忘了？且聽雨青一言：縱觀大燕朝，凡弄權專權者，不論內閣、宦官，最後都無好下場。鄭大人現已引起魏氏不悅。在此人散權之前，其手下的閹黨肯定是來監視你的。正好可以透過其傳播假訊息給魏氏，假意奉承，這雖不是你的風格，但可以消除他對你的防備。&rdo;

鄭明儼閉眼想想：&ldo;雨青，可令我煩，亦可解我憂。好吧，姑且聽雨青的，陽奉陰違，雖不恥，但可保全自己，保全冰洲軍隊。&rdo;

秦雨青為了讓鄭明儼更寬心，再次輕聲細語：&ldo;鄭大人，雖然永續帝不理朝政，使得文重顯大權在手，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