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像縱橫家們一樣。&rdo;

&ldo;雨青，你這說法還真不錯，&rdo;鄭明儼又仔細看了看這幅畫：&ldo;蟾宮折桂，縱橫捭闔。&rdo;

然後秦雨青將畫布摺疊好，交給鄭明儼說：&ldo;畫雖美，可我一直模仿不出米芾的煙霞之氣，大義凜然。願大人不嫌棄。&rdo;

&ldo;怎麼會嫌棄雨青的一片心意呢？&rdo;鄭明儼對秦雨青的祝願甚是感激，然後鄭重地向她保證：&ldo;我鄭明儼將這張&ldo;桂樹百合圖&rdo;揣在懷中上戰場，奮勇殺敵，守衛疆土，保大明邊陲平安。讓雨青能夠靜心地作出更多的妙筆丹青。&rdo;

秦雨青勉強一笑：&ldo;鄭大人這番誓言雨青都聽著了，記在心裡，雨青只願鄭大人不要食言於一庶民。雨青先在此謝過鄭大人的英勇誓言。&rdo;

&ldo;雨青這句話很奇怪，沙場血戰本就是我的任務，何來食言？&rdo;鄭明儼笑著問她。而雨青心裡卻是惴惴不安，不想再說什麼了。

其實這幅&ldo;桂樹百合圖&rdo;是秦雨青的離別圖。早在去年范文程一事時，秦雨青便已經萌生離開之意，只是為了讓當時抑鬱壓抑的鄭明儼重新振作，才一直猶豫到今天才收拾離開。

秦雨青仔細想過了：因為努爾哈赤因鄭明儼而死，已為她報了殺父之仇，因為自己的愛意一直沒有迴音，因為鄭明儼曾經誣衊自己與范文程有染，說自己嫌貧愛富，因為在離開之前自己已為鄭明儼做了許多事：捐獻大筆軍費，贈送丹青。最重要的是：因為，鄭明儼，已經不是自己的月亮。所以離開鄭明儼是早該做的事。

&ldo;鄭大人，祝你沙場大捷，雨青，已經累得沒有情意了。&rdo;雨青說著想著，連一封書信都沒留下。

四月二十六，天上是個殘月，秦雨青騎馬往北京方向走著，慢悠悠的。她覺得卸下了千斤重擔，同時心裡也空嘮嘮的，有何法子呢，所有情愛都被掏空了。忽然背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是鄭明儼，他還是來追趕了，並且趕上了。

鄭明儼騎馬火速趕上秦雨青，正值初夏，鄭明儼也累得汗流浹背，開口就是一大串問題：&ldo;秦雨青，你離開是為什麼？去哪裡？怎麼連一首道別詩詞書信也沒留下？&rdo;

秦雨青心如止水地回答他每一個問題：&ldo;我離開是因為找不到留在鄭大人身邊的理由。去哪裡呢，回兗州安平吧。至於道別詩詞書信，鄭大人手中不是有很多雨青寫的詩經楚辭嗎？我還給鄭大人留下了一千兩銀票，在大人書桌的右邊抽屜最下層，算作雨青再次捐獻的軍費，請鄭大人務必收好。&rdo;

鄭明儼憂心忡忡，心急如火：&ldo;既然你這麼能幹，捐獻了一把把的軍費，又這麼愛國，何不留在遼東？繼續為遼東軍民幹點實事？做個巾幗英雄？&rdo;

&ldo;我回兗州安平一樣可以為家鄉百姓幹實事。&rdo;秦雨青的迴避理由很簡單。

&ldo;憶過往昔仰君為吾之太陰，這句詩是你寫的，從六年前初遇，你一直說我是你的月亮，太陰之神。難道你忘了？這就是你留在我身邊最重要的理由！&rdo;鄭明儼說出了心底的話。

而秦雨青沒有絲毫感動，而是直言不諱：&ldo;鄭大人，那是以前，可現在你不是了。月有陰晴陽缺，月相會變，你早已是晦月，弄得雨青喜怒悲歡，心累，真的累了。&rdo;

&ldo;以前趕你回兗州你都不願意，現在卻如此絕情地離開？告訴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離開的？&rdo;鄭明儼質問。

&ldo;早就該離開了，只是以前我一直不知廉恥地強留在鄭大人身邊。&rdo;秦雨青